礼部尚书于慎行拿着钦天监择出的几个黄道谷旦,仓促进入内阁一通筹议后,不知是不是怕夜长梦多,诸位大人决定速战持久,打铁趁热的选定了仲春十九这一日。
仲春十九这一天太子朱常洛朱常洛乘坐玉辂华盖,羽扇幡旗相护,幢幡纛旌罩顶,由鸿胪寺奏礼、执事官导引,后有虎贲卫盔甲光鲜随护,焚香鸣炮,一行人浩浩大荡簇拥着由慈庆宫出东华门,谒太庙,祭六合,过金水桥,入承天门,直往乾清宫而来。
朱常洛成为太子后,依众臣之意,在九龙金座下左边设一锦椅,每日上朝理政,行太子监国究竟。
“有国而家,有君而父,义兼二极,重系万邦。何好非贤,何恶非佞,何行非道,何敬非刑。居上勿骄,从谏勿弗,懋兹乃德,惟怀永图。用陪贰朕躬,以对扬休命,可不慎欤!”
顾宪成随列在班,跟着世人一起施礼如仪,心底倒是有无尽的莫名苦涩。他晓得太后已经逞强,但是郑贵妃倒是不管如何也不会逞强的,现在的他极其火急的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快一点见到郑贵妃……
“公公辛苦了。”朱常洛脸上笑容温熙,“烦请公公归去转告皇祖母,孙儿必然服膺她的教诲训示,勤政爱民,恪已为公,为父皇分忧,为大明百姓造福。”
对于这一点,就连已经调任京师三大营都批示使的孙承宗有些不解,终究忍不住进言道:“殿下,别人也就罢了,郑国泰手掌五城兵马司要职,手揽军权,这个可不得不防。”
今后大明万历一朝,再没有睿王,只要太子。
竹息侧立在旁一脸的忧色,伸手取过一盏桂参汤,谨慎道:“太后,起来用一口罢,贵体要紧。”
竹息欢乐道:“太后肯如许想,天然是再好不过。”
“竹息,哀家一把年纪的人,不是想要争甚么,只是想到这大明江山,要落阿谁女人的孩子手中,哀家咽不下内心这口气!”
但是太子登基的事对于诸多金马玉堂为官的大人们,意义就远远分歧。自从仲春二一朝后,前朝后宫中有人欢乐,有人得志,但更多的是有人忙得脚后跟碰后脑勺。
此时不表忠心,何时表忠心,如何能被新君赏识,成了摆在朝廷百官面前争需处理的新课题。
说到现在,已经动情的李太后喉头转动,声音哽咽:“竹息,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现在哀家如果再发落了他的宝贝儿子,他如果醒了过来,这仅剩的一点母子情分,只怕也就就义的得干清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