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古俄然就叹了口气,只要有点询问知识的人都晓得,三分刑七分慑,熬的就是罪犯心机崩溃的那一瞬。
那人站在朱常洛面前,神采涨红神情局促,大口喘着粗气,只顾着低着头,看那模样极其严峻,几近连手脚都不知往那边放,幸亏一旁的王安推了他一把,低声喝道:“这便是太子殿下,还不快点见礼。”
脑海中如同打一个闪电样透亮!闭上的眼睛已经展开,看了一眼跪在自已不远处的李氏,又看了一眼伏在老婆怀中哀哀思哭的儿子,一刻间内心转过无数个动机,一辈子向来没有象现在一样复苏的皦生光俄然叹了口气:“不必写啦,是我干的。”
人到情急关头,偶然会很复苏,偶然会胡涂,在四合小院中的皦生光属于后者,而现在刑部大堂上的皦生光亮显成了前者。
皦生光骇得一颗心如飘在云里雾中,面前这位主审大人固然神采不动,但是说的每一字每一句话就象一柄柄小刀直插入心,比那些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更加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