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紧紧的抿住了嘴,寒星一样的眼眸光彩迷离,静等宋一指接下来的解释。
叶赫的打动,宋一指感同身受。因为现在的他也有一样的打动,很想找到阿谁几十年在贰心中一向敬佩如神的师尊,亲口问他一句为甚么?
叶赫俄然一阵颤栗,再也站不住,一只手死命的捏住椅子,嘴里喃喃自语:“当日潜入永和宫,见到中毒病笃的朱小七,给他服下的就是天王护心丹,他还不是一样的好转过来?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面对猖獗的叶赫,被诘问的宋一指哑口无言,俄然感喟道:“别动,你手出血了。”
有些狼狈的宋一指莫名的恼火,“还不明白么?药可以是毒,毒也能是药,有些药能够解毒,也能够加深毒性。”
到底是为了甚么,让这位在外人眼中淡泊谦冲的世外高人,在龙虎山一众弟子心中,视为天爱如父的师尊,变成了一个算计、殛毙、诡计,连自已的亲手培养的弟子都不能放过的陌生人?
话固然只说了半截,但是对于二人来讲,意义已经非常明白。
隐在角落处阿蛮顿时瞪大了眼,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浮了上来,内心冷静有辞:“看不到,你看不到,谁都看不到……”
实在受不了这类近乎**裸的热切的眼神,忿忿的摆了摆手:“和你交个实底吧,朱小兄弟身上的毒,十成中我只要一成的掌控……”看着对方眼底那团炽烈的火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敏捷暗淡下来,宋一指莫名有些不忍心:“许是苗师弟在天有灵,你带来的那句话,我总感觉大有玄机,等我用心推研一下,或可别有转机也未可知。”
“不是毒,也不是药,”宋一指叹了口气,神采古怪:“只能说是一种奇特的东西,此草本身毫无毒素,却独占一种独特之处,那就是能够中和药性,你能够当它是毒,能够拿它入药,全看用药人的一番心机。”
心脏在这一刻好似被铁锤狠狠的击了一下,已经走到门口的叶赫蓦地呆住,一拳重重击到墙上收回砰得一声大响,眼底满是难以按捺的哀痛和自责:“前不能进,后不能退,莫非我能做的只能站在这里,悄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
阿蛮哀思的发明,自已跳起来的一对脚落在地上时,如同踩在一片针尖上一样,麻麻痒痒的难受之极,因而半真半假的哀哀叫痛,依他的经历,只要用出这一招,叶赫必定会跑过来对自已体贴庇护,可惜,此次不知中了邪,百用百灵的一招竟然完整见效?不但叶赫没有理他,就连殿内的宋一指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苗师弟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被揭了老底,宋一指神采变肃,伸手指着桌上那两个瓷瓶道:“你晓得天王护心丹我们龙虎山秘传不得的珍宝珍药,非是师尊器重已极的弟子不得赐下,更别谈练制了。当日我初闻药香,微觉有辛辣之味,厥后以刀刮丹,见此中隐有一丝玄色,心下模糊间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日子我闭关练药,直到前几日恭妃事发后,这才发明,这药是吃不得的!”
门扇轰然作响,宋一指却如同抽了气的皮球刹时变软,两腿立不住坐倒在地,俄然伸手捶地,脸上带着笑眼中流下泪来,咬牙切齿切齿谩骂:“苗缺一,你个瘦皮猴子死得倒洁净,恰好不肯让我安生,还给我留下个困难!”
叶赫神采安静,一脸的理所该当:“老是我欠了他,就算为他内力干枯而死,也没甚么说的。”
叶赫叹了口气,目光在桌上悄悄转动不止那粒天王护心丹上伫了一瞬,随即转头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