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江波还在发懵的时候,李凤诚俄然发飙,抡起手中的折扇对着卫江波没头没脸的一通猛抽,也把在场的统统人都吓傻了。
卫江波是驰骋阛阓的妙手,钱多到花不完,但大明帝国重农抑商,贩子的职位很低,连只要几亩薄田的地主老财都不如,见面都得矮一分,何况秀才劈面,他还得恭恭敬敬的称人家一声秀才老爷,不管是职位气势,他天赋上就矮了七八分。
“敢欺负我侄女,打死你这混帐王八蛋,打死你王八蛋……”
“姓卫的,不还我侄女明净,等着打官司吧。”杀气腾腾,威风八面的李凤诚冲下落荒而逃的卫江波吼喝,仿佛还没打过瘾的模样。
“你说,老子如何就不能打人了?秀才又咋滴?秀才也是人,也是有脾气滴,也是会揍人滴。”李凤诚跳脚撸袖子,完整没有一点秀才的温文尔雅样,如何看都象一个混迹贩子的老恶棍老地痞。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关若睫倔强且有主意,既然关家不仁,她就只能不义了,并且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到达岚县后,关若睫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的上河村租房住下,说是租,实在是红帮的一个奥妙据点。
“你……如何能打人?”卫江波仿佛被刚才那一记清脆的耳光抽傻了,这会仍未反应过来,指着李凤诚你你了半天,硬是气得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敢打我?”卫江波一手捂脸,一手指着李凤诚,一脸的惊奇与羞怒,你特么的敢打我?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吃了豹子胆了,特么的敢打老夫?
“打的就是你这王八蛋,敢欺负我侄女,当我关家没人是不?”李凤诚边跳脚痛骂,边撸袖子,一架要干仗的架式,面对体形比他大一倍的卫江波,一点都不怂,在气势上乃至赛过了对方。
叭——
关若睫跑路时,只带了金银金饰和那张矿契,房契地契一张没带走,全都留下,她当时还抱有几分的但愿,卫家的人领受了房产地产,会给她留一条活路,但明显,这个设法非常好笑,卫家的人不但要全数的资产,还想要她的命,只要死人才最让人放心。
不过,卫江波带来的数十仆人里头还是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人,他们捧首挡脸,咬牙护主,把李凤诚阻挡住,李凤诚追不上卫江波,天然把火气全撒到这些仆人身上,凡是靠近他身边的,无不被他抽得鬼哭狼嚎,捧首鼠窜,数十个持着刀枪棍棒,体型魁伟的仆人硬是被他一把折扇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不过,现在关若睫搬来娘家人帮她讨公道,并且架式不小,这戏有得看喽,看热烈的,谁不但愿戏越大越热烈越好?归正他们抱定了谁都不帮,尽管看热烈的心态,而这恰是李凤诚所但愿的。
实在,大伙儿乃至恋慕卫家有这么一个无能又会赢利的好媳妇,要怪只能怪卫公子阿谁浪荡子,把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给坑苦了,他们怜悯关若睫,但她只是卫家的媳妇,死了老公,没有依托的孀妇,而卫家财大气粗,招惹不起,两权相害取其轻,傻笔都晓得该如何挑选。
喘着粗气的李凤诚举袖擦汗,他俄然发觉,抽人的感受太爽了,至于神马斯文扫地,见鬼去吧,谁说秀才不能揍人的?之前和李信划一窗老友去风花雪月的时候,也曾跟外埠的学子产生抵触,大伙儿先是喷口水,然后动拳头,打得皮青脸肿,不过感受没明天这么爽,太特么爽了。
大明是品级森严的社会,所谓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秀才是将来的官员,帝国将来的栋梁之材,享有免除部分地丁赋税乃至差赋徭役报酬,见官不跪,即便惹上官司也不能随便动刑,得先革去功名,布衣百姓欧打秀才划一欧打官差,那是要判重罪滴,当然了,如果你在没人看到的环境下从背后偷袭打闷棍则另当别论,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欧打秀才,那乐子可大啰,除非你也是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