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不消坦白。”
黄二仙原是菜农出身，半路改学神通，比种菜轻闲，但本领寒微，没赚到多少钱，勉强糊口罢了，家徒四壁，还能利用的物品根基都被保甲和邻居们搬光，只剩一铺炕、一张席子加一床薄被。
樊大坚脸都青了，坐在地上后蹭几步，惶恐至极，“你、你……”
“登仙不是尸身留下，真成分开吗？黄二仙顶多算是诈尸，算是起死复活。”胡桂扬也不怕，上前细心看一眼，黄二仙神采惨白，但没有死人的生硬乌青，伸手在鼻孔处放一会，发觉不到任何气味。
“真仙不会被杀死，被杀死的必不是真仙。”
“是我，我在这里等待真人多时了。”
没过量久，樊大坚带返来一名老菜农，精确地说，是拖出去，老菜农一迈过门槛就用双手紧紧抓住门框，再不肯靠近尸身半步。
“没见过，以是要剖开看看。”
樊大坚含混应了一声，轻揉左肩，小声道：“我承认错了，承认你是头儿还不成吗？何必脱手打人？”
胡桂扬一拳打过来，厢内狭小，樊大坚无从遁藏，肩上挨了一拳，叫了一声哎呦，前面的车夫大声道：“真人谨慎些，这里的路面更颠簸。”
“没准是因为常受欺负，他们才变得这么诚恳。”
“黄二仙遇害，普通环境下会是如何？当然是埋葬，可公差偷懒，一向没动尸身，以是本应在棺材里登仙的黄二仙，即将在本身家里重生，我们恰好有幸看到。”樊大坚两眼发亮，镇静之情堪比异人见到金丹，“修行多年，终究见到活生生的真仙。胡桂扬，别的事情我挺佩服你，在鬼神这件事上，你错了。”
老菜农立即点头。
“别傻啦，黄二仙已经死了，必定是肚子里的东西在发声。”
机匣、金丹，何三姐儿的身影仿佛就在四周闲逛。
“他是异人，只是埋没得比较好，可终究还是被发明、被杀死。”胡桂扬更加必定。
胡桂扬正想着再问些甚么，炕上的尸身身上俄然传出“咕”的一声叫喊，像是肚饥，像是蛙鸣，像是水里冒泡。
“嘘。”胡桂扬表示樊大坚别开口，哈腰低头，将耳朵贴在尸身肚子上，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收回来的。
菜农感觉是鬼，樊大坚却信赖这是真仙，指着炕上的尸身，“瞧见没有？你正在亲眼目睹登仙。”
“喊一声啊，或者举个火把、提个灯笼甚么的，你这个模样谁能看到？”
“没有。”樊大坚替他说道，加上一句，“这里的人都很诚恳，不会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