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男人呢？”胡桂扬打断老鸨。
没过一会，老鸨来了，脸上胭脂才画好一半，比未梳洗时更显狰狞，“我女儿呢？”
“你太不把我们二郎庙的神符当回事了。算了，给你一张符，记账，等你有钱再给我，不能忘，我会常常提示你的。”
胡桂扬将老鸨推开，“我给你家在二郎庙请来一张符。”
袁茂家的确不远，很快就到了，是所小宅院，比胡宅稍大，房屋划一，明显颠末经心购置。
“你女儿明天早晨就跑了，我明天上午才来，是给你们送信？还是自投坎阱？我当然是不知情啦。”
本司胡同比来买卖不好，正月里更是冷僻到街上没有行人，连常常在这里浪荡的恶棍都消逝不见，家家户户紧闭大门，统统全等正月以后再说。
胡桂扬点头，“别再叫我‘姐夫’，一听这两字我身上起鸡皮疙瘩，她在睡觉，我在这里等一会。”
门口传来一声笑，“我就晓得姐夫校尉把我支走别有用心。”
“当然不是，我卖给他们各种符：护身符、护院符、留郎符、安然符……总之应有尽有。”
“放心，明天早晨……还是明天上午吧，我去做法事驱鬼。”这是樊大坚的本行，但他对赵宅心不足悸，不敢早晨去。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胡桂扬哈哈笑了两声，遣散心中的感慨，“感谢，没你的事了，归去以后，替我再感谢石校尉。”
床上躺着人，屋里这么热，被子仍然紧紧挡住满身，只暴露一缕秀发。
“明后天再算账。”
账房先生也笑道：“我是三个月前被招到石家的，胡校尉畴前常来这里？”
“你的……阿谁任家？”
“关我甚么事？”
“对啊，人呢？”
胡桂扬从怀里抓出一把铜钱与碎银，“够吗？”
樊大坚晓得酒楼是哪家，前头带路，袁茂锁上院门，与胡桂扬走在前面。
任榴儿住在暖阁里，一向没发作声音，胡桂扬等得不耐烦，肚子也有点饿，因而起家来到门前，悄悄敲了两下，又重重敲两下，再加两声咳嗽，内里就是没有回应。
胡桂扬再不踌躇，翻开被子，公然不出所料，上面是枕头和卷起来的衣物，秀发真的只要一缕。
胡桂扬在影壁下站了一会，又笑两声，拎着钥匙转成分开，去二郎庙找樊大坚，将钥匙给他，“给我找些人打扫赵宅。”
“任家买的甚么符？”
“咦，动静传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