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让我来的。”何五疯子直奔窗下的桌子走去，跟进本身家一样随便。
“想搬你们百口搬畴昔吧，别动我的东西，现在都给我出去。”
何五疯子没听出话中的摈除之意，反而嗯了一声，“住哪都行？都说你升官了，挺有钱，看来是真的。这里必定不可，北面的几条胡同看着不错，有很多大屋子，搬到那边吧。”
一口腰刀、一条铁链、两柄匕首。
何五疯子大抵没见过比本身还要恶棍的人，一时候不晓得该说甚么，歪头打量床的胡桂扬，好一会才道：“你究竟有甚么本领，能让我姐姐看上你？”
“谁有这等本领？”
铁链不堪利用，刀和匕首已有锈迹，胡桂扬放在另一边，喃喃道：“我这些年都在干吗呢？”
“不是。”
何五疯子一瘸一拐地走来，“这两人不是你的仆人吗？”
胡桂扬一挺身坐起来，几乎呕吐，强行忍住，大声道：“我等着，老子不走了，这是我家，老子辛辛苦苦攒钱买下来的，就是烂在这儿，也不会逃脱。归正走也垮台，不走也垮台，我们就来个鸡飞蛋打。想让我变妖狐吗？好，我就让你们看看，妖狐建议怒来是甚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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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招下来，胡桂扬发明何五疯子手劲儿奇大，推不动、拨不开，并且硬得铁块一样，每次打仗，都震得本技艺骨生疼。
何五疯子搬来凳子，坐下正要开吃，胡桂扬说：“等等，我再去叫点东西。”
何五疯子大的一只眼睛越瞪越大，小的一只几近将近闭上了，“你不是方才当上百户吗？如何会没钱？”
胡桂扬仍不说话，只顾吃，毫不客气，鸡要吃腿，鱼要膏腴，尽拣最好的部分，酒更是一碗接一碗，仿佛几天没进过食的饿鬼。
“除了这里，你们住哪都行。”胡桂扬冷酷地说，心中警戒。
胡桂扬只能使诈，右手筷子去夹劈面的红烧肉，见何五疯子回防，立即伸出左手，抓住小半只烧鸡，连皮带肉地大啃，也不讲究端方了，吃得双手油津津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都说我是疯子，你比我还疯，尽说莫名其妙的话。”何五疯子挠挠头，“我得回家跟姐姐说一声，饭量大也就算了，说胡话才要命，看她如何说。你等着，我还得来找你。”
“我就是一个废人！”胡桂扬本身也看不下去。
“我不宴客。”胡桂扬说话时得谨慎翼翼，免得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胡桂扬先扯下一条鸡腿，“放开吃。”
没一会工夫，来了两名跑堂，笑呵呵地送来杯碟碗筷、热水毛巾等物，菜肴上盘，酒碗斟满，摆列得整整齐齐，领了赏钱，方才辞职。
“啊，这么多还不敷？”
“够了，但是不能这么吃。”胡桂扬看了一眼桌上的丰厚酒馔，排闼跑出去，站在院门口喊了几嗓子，先将内里的蒋、郑二人撵走，又向不远处的面馆喊话，然掉队屋说：“得有器具。”
一个臂力惊人，一个把戏迭出，两人斗个旗鼓相称，半个时候以后，桌上杯盘狼籍，只剩一点残汁，连菜叶都被吃得干清干净。
“老蒋、老郑帮我买的，我让他们一块来，他们不来。”何五疯子倒不见外，第一天见面就将蒋二皮、郑三浑当作了兄弟。
胡桂扬向来没吃得这么撑，摇摇摆晃地走到床边，勉强哈腰，将上面的兵器、银两等物推到内里去，抬头躺下，长出一口气，感觉本身再也爬不起来了。
“嘿，好架式。”何五疯子去而复返，右臂夹着一坛酒，左手拎着七八样菜，有油纸包好的，也有效草绳系着的整鸡整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