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方域见史可法沉默不言，自发得猜中，他自傲一笑，道：“江北四镇兵力固强，武昌左镇也非等闲！幸其为人还算忠义，贤能恭谨，家父昔日又有恩于他，本日有难，必不会晤死不救！只要大人受命，门生愿代父西赴武昌，征左镇之兵东下，到时看那四镇还敢放肆否！”
“嗯，我们也去！”
说着，他回身想走。
陈贞慧字定生。宜兴（今属江苏省）人。明末诸生，又中乡试副榜第二人。父陈于廷，东林党人，官左都御史。贞慧也是复社成员，文章风采，闻名于时，与冒襄、侯方域、方以智，合称“四公子”。
“不知？社兄是史公亲信幕僚，参赞军务，如何会……”侯方域说到这，突感觉话有些不当，说了大半句后硬生生停了下来，脸也憋得通红。
黄宗羲望了望年过花甲疲劳不堪的钱谦益，又看了看顾杲、侯方域，终究咬了咬牙，道：“门生晓得了，门生马上就去，向史公泣血直陈，不使马、刘之辈奸谋得逞！牧老有病在身，就请在家好好将养，静等消息吧！”
史可法面露不悦之色，不过还是愣住了脚步：“朝宗另有何话要说？”
“那么，史公筹算如何对于这个奸贼？”黄宗羲咬牙切齿地插了出去。
顾杲、侯方域相互换了一个眼神，也都纷繁请缨。
本身等人坐等很久，没想到最后却比及史可法如此对付的桦，黄宗羲顿时感受本身的的自负心遭到了轻侮，因而直冲冲的说：“几日前大人与他定策立桂，此事已是大家皆知。现在俄然变卦，竟勾搭藩镇，欲改立福藩，清楚是图谋不轨。若让此獠奸计得逞，大人严肃安在！大明法纪安在！”
史可法闻言呆立当场，心中禁不住有些摆荡，半晌火线叹了口气，道：“诸位所言，似有事理，门生，哎……”
“是呀，福藩与我东林有世仇，说甚么也不能让他来南京继位啊！”侯方域也是紧皱着眉头道。
“嗯，快去，再晚就迟了！”钱谦益一冲动，牵动了伤势，又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出来，一时候到让史可法无言以对。他踌躇着，游移了一下，说：“福藩本来也在选内，伦序，数他最亲最长，果然立他也无不成……”
社中老友相见，自是一番酬酢。
陈贞慧点点头，正要说话，俄然花厅外的过道里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小我大步跨了出去。
这话一出口，不止黄宗羲，连顾杲、侯方域也都顿时大惊失容：“啊！大人竟要服从那马士英，改立福藩么？”
黄宗羲抚掌赞道：“左镇素与我东林交好，有其八十万兵马在，定能破江北四镇，又何惧刘孔昭、马士英之流！”
世人的目光纷繁被来人吸引住了，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兵部尚书，南京守备史可法。
待世人落座，仆人奉上新茶后，性子孔殷的黄宗羲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门生闻得马瑶草背信弃义，竞联络四镇，意欲以武力推戴福藩，不知大人将如何措置？”
落座以后，侯方域开门见山的道：“实在，我等此来非为别的，只是想探听一事，马瑶草勾连江北四镇，强行拥立福藩，大司马可已晓得？”
“我看定生兄清楚是不肯说！”黄宗羲又一次插出去，停了停，他俄然提大声音，怒冲冲地诘责：“定生兄但是觉得我等人轻位卑，不敷以与谋此事？”
约莫是劳累过分的原因，这会儿史可法神情有些委顿，本来就黑瘦的脸看上去更加肥大了，只是一双眼睛却仍旧囧囧放光。
史可法开初还听的非常留意，待明白世人来意后，神采便冷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