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桦一听,稍稍一愣,随即笑道:“子居右,女居左。”
“这位公子,请还我们蜜斯的鹞子。”
“你竟不知这是河东君的画舫?”
放鹞子的丫环沿着河边飞跑,留下了一片欢笑声和那空中飘飞的鹞子,朱由桦望着那些活泼敬爱的身影,手托下巴堕入了深思当中。
柳树下,红妆倩女与儒冠士子们三三两两,有人沿河边款款漫步,有的在河边席地而坐,面前摆设着美酒好菜,几人喝酒作对,对河而歌。
那丫头上前一把将鹞子夺了去,在斑斓少女耳边说了句甚么话,那位少女微微一笑,对那丫头低声说了句甚么,只见那丫头折返返来,对朱由桦昂头道:“日在东,月在西。”
朱由桦闻言也是一惊:“哦?但是名震秦淮的河东君柳如是?”
面对朱由桦的打趣,那位年青士子却也不觉得意,还是叹道:“哎,如此才子,真是可惜了!”说完便取出了随身照顾的酒囊,拔开塞子,举头痛饮了一口。
当窗外的朝阳洒下了一丝余晖后,朱由桦摇了点头,临时放弃了心中的邪念,决定微服出宫,去秦淮河边散散心。
身边一个路过的青衿士子,俄然爆出一声夸奖,突破了朱由桦的沉浸,他也不怒,猎奇的躬身就教道:“这位兄台,可知此船的来源?”
“好!”
“哎,可贵有缘得闻佳音,这位兄台却怎的面露不快?”朱由桦奇特,听了那令人神魂泛动的曲子,本身是心旷神怡,为何那位年青士子面露苦涩。
十里秦淮灯火灿,楼台亭榭绕河堤;歌乐浓酒盈朱雀,古籍奇珍满乌衣。
“这位公子,请还我们鹞子。”小丫头又大声说了一遍,面有不悦之色,她见面前这位像是个风骚公子哥儿。
俄然,一阵琵琶声清脆如耳,一曲歌来有如仙子落入凡尘,循着声音望去,倒是一只画舫,扶着穿上画栋雕梁、游廊照壁、楼亭榭阁一派都丽堂皇,只一献身,便衬得河上其他景色黯然失容。
那丫头盯着朱由桦半晌,笑容垂垂褪去,暴露惊奇:“你……你是不是前日的那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