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了,这已是为父的底线。见风使舵,本是海上行船的必备技术,一样合适人生处世。眼下我儿既被新皇看重,恰当的表表忠心、尽点心力,还是可取的,但必然要给本身留有后路,不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为父的话听明白了么?”
“这是国朝固疾,你从无治政经历,会有甚么体例?”郑芝龙说到这,俄然神采一变,道:“莫非?”
“……”郑之龙刚拿起酒杯饮了一口酒,一听到这差点被酒水呛到,他苦笑着道:“大木啊,你干脆将爹的船厂搬去得了。爹十几年好不轻易积累些许产业,轻易么,你这是要把爹的产业搬光啊!这是败家子儿的行动你晓得不!”
大明缺兵少饷,能抱住东南半壁已属幸运,拿甚么北伐?拿甚么复兴?为父岂能把那么多战船,火炮拿给你去浪掷?
“起来发言吧。”郑芝龙见儿子如此果断,心下也有些不忍,他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大木有如此大志壮志,爹爹我好生欣喜,只是大明眼下只剩江南半壁,中枢党争狠恶,法纪不可,自保尚且不敷,新近入关的东虏拥铁骑十万,兵锋强大,又不肯与大明媾和共驱流贼,看模样是想独吞中原江山啊!
“你懂甚么!”郑芝龙面带愠怒之色,打断儿子的话语,说:“莫非乃父几十年的兵马生涯还不如你能辨认大局?今非昔比,现在流贼当然难成气候,鞑子却兵强马壮,数十万雄师一朝入关,就把逼死先帝的李闯杀得大败,兵锋势不成挡。
爹在闽省也不过是随波逐流,临时尊奉着大明朝廷,今后去处还得看时势窜改,果然景象不妙,爹爹也要为郑氏家属、另有你的出息考虑呀!”
“等等,孩儿另有一事要禀。”
“孩儿简在帝心,被陛下钦赐国姓了,国朝三百年无独占二,圣眷深厚……”朱胜利笑着又说了一遍。
“说。”
“方才父亲说朝廷缺兵少饷,缺兵不见得,饷确切很缺,朝廷要北伐,不能没有钱,当初承蒙圣上看重,平台召见问对,感慨粮饷贫乏,导致北伐艰巨,忧色甚浓,孩儿不忍,便顺势给圣上献了一策,以解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