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朱胜利心头烧燃的建功立业之心,惶急中他壮着胆说:
等田川氏走后,朱胜利又饮了几杯酒,内心运营着该如何开口,郑芝龙固然当过海盗,但受招安已久,又久经宦海和疆场,举止自有一派威势。他对朱胜利非常宠嬖,但家教很严,平时罕见笑容,积威已久,在他面前朱胜利总有几分害怕。
“说。”
“孩儿明白,孩儿……孩儿另有一事要禀。”朱胜利迟疑了半晌,咬了咬牙道。
依儿鄙意,只要圣上能清算民气,肃除历朝积弊,勤政事、揽豪杰,亲携雄师,顺天应人,举师北伐,完整有能够摈除虏寇,规复祖宗江山!
“起来发言吧。”郑芝龙见儿子如此果断,心下也有些不忍,他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大木有如此大志壮志,爹爹我好生欣喜,只是大明眼下只剩江南半壁,中枢党争狠恶,法纪不可,自保尚且不敷,新近入关的东虏拥铁骑十万,兵锋强大,又不肯与大明媾和共驱流贼,看模样是想独吞中原江山啊!
“等等,孩儿另有一事要禀。”
乱人间,兵权决定统统。只要为父一向保持着千艘战舰,数万雄师的气力,便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可还可退回海上消遥安闲,非论是明还是清,都不能小觑为父。
“但是……”
“别再说了,这已是为父的底线。见风使舵,本是海上行船的必备技术,一样合适人生处世。眼下我儿既被新皇看重,恰当的表表忠心、尽点心力,还是可取的,但必然要给本身留有后路,不然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为父的话听明白了么?”
“方才父亲说朝廷缺兵少饷,缺兵不见得,饷确切很缺,朝廷要北伐,不能没有钱,当初承蒙圣上看重,平台召见问对,感慨粮饷贫乏,导致北伐艰巨,忧色甚浓,孩儿不忍,便顺势给圣上献了一策,以解圣忧。”
北伐没有海军不可,爹麾下大小战船千余艘,兵员数万,随便匀出一点给孩儿就够啦,孩儿有志杀贼报国,建功立业,请父亲大人成全!”说完,朱胜利起家跪倒在地,“咚!咚!咚!”连叩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