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迟疑不定,并没有当即接旨,举目四顾,有些警戒的看着堵胤锡。殿中死普通的沉寂,落针可闻,氛围一下子严峻了起来。
特别是刘良佐,获得文书后,因为担忧奥妙投清的事儿东窗事发,本不想来扬州,都筹算以落马负伤临时不便走动为由推掉了,最后还是被亲信策士劝止了。亲信策士以为朝廷新近一战安定强藩,气势正旺,建议他现在不便做出头鸟,免得成为朝廷立威的靶子,刘良佐考虑再三采取了他的建议。此次来扬州,生性谨慎的他把八百精锐仆人全带来了,以防备不测,好随时逃命。
军士用大木盘托进三颗狰狞人头亢声道:“请阁部大人验明人头。”堵胤锡冷冰冰道:“诸镇总兵传看,验明人头!”
堂内三镇麾下的十几个总兵,副将们刚想拔刀上前救主,门就被推开了,两百军士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将众将团团包抄了起来,世人大惊失容,不敢有所妄动。
“堵胤锡,你滥施威权,诬告残杀忠良,我河南的两万许家军会将你碎尸万段!”许定国也颤声高喊。
俄然,他们听到一阵整齐而短促的脚步声朝他们逼近,世人转头一看,不远处数不清的御营亲军顶盔贯甲,手执藤牌,刀矛,火枪,正密密麻麻的团团围了上来。
十几名军士架着三人走出大堂到了天井里。瞬息间,堂外天井内前后传来三声惨叫!
督师衙门外的广场上,诸镇总兵包含高、黄在内的近两千仆人正一脸享用的地吃喝着督师大人犒劳的酒食,很多人已喝得醉眼熏熏,几近丧失了警戒性。
几个御营兵互换了一个眼神,悄悄绕到三人身后。
堵胤锡点了点头,对刘泽清等人道:“他们可活,尔等却罪在不赦,押下去吧!”
三人笑着听了一句,顿觉不对,神采大变,刚要起家,身后的几个御营兵纷繁脱手,先发制人,一下子将他们按倒在地。同时飞速摘去了他们的腰刀。
三人额角流血,仍在死命挣扎,又有几个执刀军士奔上前来,世人合力,将他们死死按住。
白虎堂两旁的隔间里事前已埋伏了两百精锐刀斧手和火枪手,堵胤锡也担忧三镇麾下的十几个亲信总兵副将们看出甚么马脚,在三人号令下先发制人,俄然暴起发难,忙放松了神采,轻笑着安抚道:“朝廷雄师平左逆时,鞑子乘机南下侵掠江北各府县,终被击败退,圣上念你等守土有功,特有重犒赏下,三位将军还不快快下跪听赏!”
堵胤锡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严肃:“着江北督师堵胤锡即以尚方剑,将刘泽清、刘良佐、许定国三人当场正法,以肃纪纲。钦此!”
堵胤锡嘲笑道:“国势日颓,中原国土迟迟不能光复,本源安在?就在尔等军镇,画地为牢,拥兵自重,不遵号令,徒耗赋税,于国无补。尔等不但不思改过,反倒穷凶极恶,劫夺处所,祸害百姓,乃至阴结东虏,图谋叛国!不除尔等汉贼,大明岂有光复国土之日?押出立斩!”
“我等降了,求督师大人活命!”
直到三声炮响后,各路的勋镇,总兵,副将们才陆连续续三三两两的安步走来,洋洋洒洒二三十人,分属江北四勋镇麾下。
有很多已经醒了酒的仆人想靠着围墙往边上突围,都被御营的盾牌、长矛兵顶了归去。
一些机警的仆人见状,心格登一下,晓得出事了,立即抽身拔出腰刀,大喊:“不好啦!弟兄们,大帅有难!快突围出去,杀入督师衙门救出大帅。”
待众将温馨下来,堵胤锡没有顿时训话,也没让大师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