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看李飞白,道:“李老弟,与何大人的闲事可曾谈好?”
宋素卿不欢畅,他这个知府的位置就不会安稳!
不然,宋素卿这个有飞鱼服的海盗,如何如此给面子!
李飞白迎了出去,道:“既要跟宋大掌柜做买卖,当然是宜早不宜迟。迟了,小弟心中忐忑,就怕宋大掌柜俄然不跟小弟做买卖了!”
宋素卿笑眯眯的看着何之泉,道:“何知府,我老弟的面子你不给,不知我的面子你给不给!”
冯江亭手握这道轻飘飘的便条,不由感慨!想他堂堂三品按察使,在河南地界呼风唤雨的人物,写这类便条不计其数,谁知现在来到泉州,为了这么张便条,到处碰鼻,愁得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何大人,我家老爷顿时就要过来拜访李公子,你看你的饭是不是等一会再吃!”
李飞白把一百两银票推还,道:“我送出去的银票,哪另有收还的事理!”
宋素卿挨着坐下,指着席书同问道:“这位是?”
等席书同坐下,他又问道:“席大人是来找何大人的?”
要晓得,他身为知府,自打住进宋家大院以后,想见宋素卿尚得去主院见,甚么时候,宋素卿也没有来这里见过他啊!
席书同不等李飞白先容,道:“下官按察司佥事,给大人存候!”
他进屋就镇静跟李飞白作揖,道:“李公子,刚才小老儿竟没认出你就是我家老爷极其恭敬的李公子,多有怠慢还请恕罪!”
老仆打搅宋素卿睡觉,没丢了性命已属希奇,宋素卿竟还要见李飞白!
何之泉打了个哈哈,道:“宋兄都开口了,这个面子必然要给!”他当即起家,去书房写了道立马放人的便条,盖了官印以后,出来递给李飞白道:
宋素卿“哦”了一声,心道:“还觉得李飞白只是个贩子呢,看来背景也不简朴。若仅是个贩子,按察司不成能派个佥事全程陪待!”
宋素卿听了这话,算是完整明白,李飞白进了宋家大院,为何不直接去主院找他,而拐道来到何之泉的住处,并让人去奉告他在何之泉这里等他。
不过,他从在场的诸人脸上,看得出来,事情绝非如此简朴,必然另有隐情!但他并没兴趣穷究,不就是从牢里放小我吗?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放了也就放了。就算是杀人放火,李飞白既求到他的头上,人也必然得放。
这是如何回事?
何之泉一怔!
他打了个哈哈,道:“我还道李老弟是特地来找我的,本来是来找何大人的?方才我还在迷惑,李老弟来到我家,为甚么不直接来找我,而去了何大人的住处,本来如此!”
因为急,差点一个踉跄摔了个跟头。
老仆号召几个丫环过来清算碗筷,何之泉并不禁止。不但不禁止,还脱手帮手清算着。
冯江亭既知宋素卿是有飞鱼服的人,也不敢托大,在宋素卿进屋之时也起家相迎。
这李飞白到底是甚么来路?莫非并非是戋戋一个县令幕友,真如冯江亭表示的那样,是都城巨宦家的子孙?
宋素卿要来,他还坐在中间吃喝,岂不是要惹得宋素卿不快!
老仆道:“谢李公子赏!”转头又对何之泉道:
“不知是甚么事,让何大人如此难堪?”
冯江亭数日来以按察使之尊却不被人正视的愁闷,让这几声叔叔叫得一扫而光。他坐到椅子上,道:“宋大掌柜也坐。”
“拿了便条去知府衙门,人顿时就能出来!”
他取出一百两银票就往李飞白跟前递,道:“你看看,这算如何一回事。我家老爷的早就交代下来,李公子来访,要第一时候奉告他。小老儿没有去奉告他,还要了你一百两银子。实在是该打,实在是该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