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前面两百多个山贼,个个罪过滔天却能扯谈八扯获得轻判,他不觉起了幸运之心,觉得赵学飞是个胡涂县官,或也能捡条性命!立马从地上爬起,叩首如捣蒜,道:“彼苍大老爷明查,小人冤枉啊!”
赵学飞扭头去看,却见李飞白伸出一斧正朝某个角落指着。他顺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农户模样的人正伸直在角落。
做为蒋家的管家,他是蒋家八兄弟最信赖的异姓后辈,也就全程插手了全部打算。蒋家八兄弟被斩成肉泥,他能有个好?
常青再次叩首如捣蒜,道:“彼苍大老爷贤明!”
贰心中暗惊,李飞白明日跟这伙仇视他的人一同前去下盘村,半道上岂不是会被这伙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但若派一两百衙役弓兵护送,李飞白是没性命之忧,济源城没了衙役弓兵,让谁守四道城门,又让谁访拿盗贼。正不知该如何办?站在身边的李飞白俄然悄悄踢了踢他的鞋子。
赵学飞把信也收好,恨不得这就归去给左券盖上官印,把此事坐实。他哪等得了明天再审案,叮咛衙役,在偏殿中摆上大案点上明烛,这就开堂审案。
李飞白又口述让赵学飞写了封信,在信中申明情由,让唐子兰见信去衙门拉银子时留下七万五千两银子。等赵学飞写完,也在后边盖上私章按上指模。
伙房里挤了十数个衙役,此中一个一手按着锅盖,其他的都舔着脸拿了个碗等着肉熟。
赵学飞这时再看山贼,山贼们看李飞白的眼神已没了生吞活剥的杀气,窜改而成对拯救之恩的感激。而看常青的眼神,全都杀气腾腾。
赵学飞暗道一声:“小小年纪,涵养倒是不错,是个办大事的人。你既不肯动用手腕整治曹致远,那就等我喘过这口气,瞧我如何整治他。”嘴上却道:“马坤,你两夜未睡,先去睡吧。天亮我就领着人解缆,会给你留下一队衙役,统统听飞白的安排,将这伙山贼押到下盘村。”
他道:“念你诚恳交代,有悔过之心,也判五年劳教吧!”
赵学飞道:“你有何委曲?”
山贼们打家劫舍,攻打县衙,既无人证也无物证,被带上堂后天然是捡小的说。
走近一看,本来是刚才站堂的衙役肚子也饿,此时正在做东西吃呢?他推开门问道:“做的甚么如此香,我能不能也吃一碗!”
赵学飞摸了摸怀中的买卖文契以及那封信,只觉一阵轻松。这时方感到饿得难受,肚子咕噜噜叫个没完。
他抬眼去瞧李飞白,想看看李飞白如何气愤,却见李飞白嘴角带着浅笑,仿佛一点也不活力。
按着锅盖的衙役非常不乐,嘟囔着道:“又来一个吃白食的。”顿了一下,又道:“娘的,逮兔子时不见一个帮手,现在肉熟了全都过来蹭吃蹭喝!”
常青道:“小人昨夜听到阳台宫吵嚷,起家过来观瞧,没想到便被绑了起来!”还要再说些甚么,却被惊堂木收回的巨响吓了一个颤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常青哪能不知大棍的短长,一百大棍就能把人打死打残,五百大棍会把他的打成一瘫肉泥,赶紧一五一十把颠末都说的清清楚楚。
赵学飞嘿嘿一笑,指了指摆布站着的李飞白马坤,道:“你的罪过,此二人已一字不漏全都奉告我了。此时,你若诚恳交代,我尚能给你一条活路。你若抵死耍赖,先打五百大棍再说!”
出了偏殿,赵学飞伸了个懒腰,瞧瞧天气将明,问道:“曹致远等三位大人睡了?”
按锅盖的衙役感受事情不妙,暗道一声:“刚才我怒斥的该不会是县令大人吧!”当即跪到地上,结结巴巴道:“大……大人,小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