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说道:“变坏很轻易的,变好就很难了。靖江王在藩地作歹多端,激起民愤,他当街调戏军官的妻女,军官一怒之下包抄了靖江王府,若不是镇守在云南的黔国公沐英亲身出面规劝,差点就闹出兵变。沐英是父皇的养子,他本性公道,不会胡乱歪曲朱守谦的。”
朱棣回到卧房,徐妙仪正在美人榻上小憩浅睡,睡梦中还蹙着娥眉,朱棣悄悄一叹,给她盖上薄毯,悄悄关上门。
马三保应下。
马皇后说道:“二郎,你媳妇还住在山中别院,现在气候渐冷,山中不好再住人了,明日你去钦天监请一个好日子,接你媳妇回秦王/府。二郎媳妇,你宽弘大量,谅解了这一遭,他今后不敢再犯浑,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不要再闹腾了。”
王音奴假装害臊,悄悄嗯了一声,算是接管报歉。
徐妙仪摇点头,“不管你们如何说,我都不信的。当年我外祖父也是被千夫所指,证据确实,可他是被冤枉的。感谢你过来开导我,但我必须亲目睹到表哥,面劈面问他,必然有甚么启事的,我的表哥不是好人。”
跟着朱守谦押送入京的时候越来越近,徐妙仪未免烦躁起来了,加上秋燥,早上和朱棣用饭时,只是悄悄打了个喷嚏,鼻血就喷涌而出!
马皇后摆了摆手,“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儿媳妇的肚子要紧,皇上那边我替你解释,放心吧。”
到了书房,马三保已经在此等待,说道:“公然不出殿下所料,此次皇上万寿节,我们又找到了胡惟庸的把柄,安北国使团带来的贡品,几近都被胡惟庸独吞了,入国库里的贡品,不到胡惟庸私库里的一成。”
朱棣眼睛一亮,“对,我这就请道衍禅师来燕王府开导妙仪,妙仪最听他的话了。”
大明亲王二十几人,二皇子秦王被罚的最惨,至今关在鸡鸣山皇陵思过,但是秦王除了宠妾灭妻,殴打王妃王音奴外,其他的文采武略还算不错,除了邓铭,他没有别的女人。而十皇子鲁王妻妾成群,以贪财好色闻名都城。
固然不懂朱棣说的是甚么意义,但四哥必定是为了他好,朱橚对哥哥坚信无疑,便不再穷究,回到药铺当大夫。
朱棣沉吟半晌,说道:“我有一个万全之策,你再等一等,盯紧胡惟庸和李善长,王府更加保卫,庇护好王妃。”
朱樉作揖一拜,“我酒后胡涂,王妃谅解为夫吧。”
已经快到大门口了,朱棣将药箱递给弟弟,“你放心做你喜好的事情就行了,内里的事情不要过问,这阵子不会承平。”
马三保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爷,此次我们能够收网了吧?将此事捅出去,再加上我们八年来汇集的各种证据,充足绊倒胡惟庸了,只要胡惟庸倒下,同为淮西派魁首人物的李善长必然会遭到连累。他自顾不暇,就没法再毒害王妃了。”
兄弟多年,朱橚总算帮哥哥一个小忙,有些小得意,“这就是对了嘛,道衍禅师的话连父皇都能听出来,何况四嫂呢。好好陪着四嫂,这一胎比前面三个孩子都奸刁。不过比来传闻边关又不太安宁,万一皇上命你出征,你还能抗旨不成?”
为了庇护徐妙仪,朱棣和道衍在暗中的布局竟然不谋而合了。
朱棣说道:“犒赏甚么的都无所谓,历练最要紧。我现在最担忧妙仪的身材,不会分开她半步。”
朱橚说道:“我有一计,或答应以替四哥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