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忍着肝火,说道:“刘基是我多年的敌手,他狡计多端,有张良的美称,他应当不会想出这类更调御赐之物的小伎俩,我们要细心防备,他必然另有后招。”
胡惟庸解释道:“我奉旨去青田看望刘基,我是堂堂宰相,他是归乡的老臣,我和他客客气气说话,嘘寒问暖,礼贤下士,这都不敷,莫非还要我跪着和他说话不成?至于更调御赐之物私吞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刘基的宗子刘链和我的部属争辩时不慎坠井而亡,刘家人总感觉我包庇了部属,一向嫉恨在心,以是本身偷换栽赃于我。”
胡惟庸说道:“那些贩子传播的话太怪诞了,皇上不会信的。”
保持发多年的老妻都没有发觉丈夫的筹算,还为李善长可惜,“唉,好轻易从凤阳乡间回到都城,这官位还没坐热呢,就生了一场大病。”
太医开了药,一应药材都用的是御赐之物,但是刘基喝了药以后,病得越来越重,不到两天,竟然一命呜呼了。
胡惟庸老年丧子,哀思之下,将车夫一剑封喉,对外宣称是车夫惧罪他杀。可不知为何,本该拿着抚恤银子回籍的车夫的遗孀俄然去了刑部衙门伐鼓鸣冤,说丈夫被丞相胡惟庸所杀。
胡惟庸感觉老下属小题大做,“刘基已死,棺材都出殡了,我们何必惊骇一个死人?”
朱棣双拳重重砸在书案上,“李善长太奸刁了,他已经嗅到不对劲,摆脱了我们的大网。”
第二桩更加霹雷都城,据传胡惟庸家的祖坟半夜时俄然收回阵阵红光!照亮了夜空,一向到天明时方散。守坟人和四周的村民亲眼所见,胡家人赶到都城报喜,隔天贩子茶馆里就有人信誓旦旦的说胡惟庸家祖坟冒红光,并且亲眼瞥见红光里飞出了一条金龙……
洪武帝暗道:朕是皇上,莫非朕不能做主吗?
胡惟庸带着太医去了青田县,胡惟庸是淮西党,又执掌相印多年,有些忘乎以是,见昔日政敌衰弱有力的模样,心下对劲,态度傲慢冷酷,刘家人和刘基的门生旧部见了,都暗自仇恨不已。
听闻刘基病危,洪武帝感慨不已,人之将死,之前君臣之间的不镇静也都恍惚了,剩下的都是刘基的好处,洪武帝念及君臣之谊,派了丞相胡惟庸带着太医和各种宝贵的药材去浙□□田县看望老臣诚意伯刘基。
燕王府,朱棣用左手写了一封密信,交给马三保,“命人连夜奥妙送到青田县刘基手中。”
胡大郎大怒,都城地界,竟然有人超他的马车!不能忍!
接下来胡家出了两桩神迹般的事件,胡惟庸再次大出风头。
那有甚么神迹,都是报酬。朱棣命人打通胡惟庸花圃的地下暗泉,石笋是早就深埋进淤泥的,顺着泉水喷了出来,至于祖坟半夜冒红光,是扑灭了特制的炊火……
李善长和刘基一样,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被胡惟庸频频挑起肝火,并不表示在脸上,毕竟在火烧眉头的时候,最忌讳内斗,要分歧对外。
火线马车拐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仿佛放慢了速率,胡大郎胜利在望,命车夫持续追逐,浑然不觉有人从路边屋顶上跳到了马车上,刺客身形敏捷,从车窗翻到了车厢里,像是早已练过千百遍,双腿夹住了胡大郎的脖子,悄悄一扭。
金秋十月,在明初就去官归乡的建国元老级人物刘基病重,生命垂死。刘基和李善长齐名,是文官浙东党的魁首人物,其功绩仅次于李善长。李善长封了韩国公,刘基低了两个品阶,封为诚意伯。
洪武帝暴怒:“当真如此?”
朱标低下头,不敢看父亲的神采,更不敢多说甚么,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