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一个时候,
马车前面两位搭客可不是平凡人物,一个是名扬大汉的第一剑客,一名是威震西域的嗜血单于,现在竟然像两个小孩子样大眼瞪小眼,说出去没人敢信赖。
被春雪覆盖的康居草原,连绵起伏,望不到边沿。一辆敞篷马车,在雪地上不徐不疾地行走,显得非常安闲。
“呵呵。”单于干笑一声,“但愿你有命过来,我请你喝酒。”
这是一辆由两匹大宛良马拉的四轮马车,车身是健壮的胡杨木制成,色彩暗黄已经变色,扶手处光滑得像鹅软石,一看就有些年初了,车里披发着一股干草的暗香,闻起来还挺舒畅的。
竟然会有人敢和他比瞪眼。
他不消转头,也能感遭到背后那三民气里的不甘与悲忿。
马努老爹表情垂垂沉重。
他侧脸看向马努三人,马努老爹对他挑起一个大拇指,林家佳耦冷峻的脸上也收回畅快的浅笑。
燕幕城一脚将他踢上马车。
……
垂垂,他们屏息存眷,也被燕幕城和郅支单于二人带入这一幕怪诞的游戏中。
皑皑白雪,一起向南。
马车突然愣住。
……
郅支单于从雪地上爬起来,萧洒地拍拍膝盖上的泥污,转头深看燕幕城一眼,大笑着扬长而去。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燕幕城沉默地解开郅支单于手脚上的粗绳,劈面露得色的郅支单于,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
这句冷冰冰的话,令马努老爹神情懊丧。林北夜佳耦也是一脸不甘,真但愿燕幕城能食言一次,当场将单于斩杀,因为放他归去,又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旧事如烟,历历在目。
马车不紧不慢,行走在茫茫雪原上,在雪地留下的那两道玄色的轱轳印记,混乱如同宣纸上的书法,一起上安然无事,只是车外风景过于单调,一片荒凉。
郅支单于端坐在燕幕城面前,脸上浮起浅笑,冷静举起双手,表示燕幕城将他手上的绳索解开。
一瞥之间,燕幕城就发觉到他的企图,呵呵,成心机,既然对方有如此雅兴,他情愿作陪到底,看来明天这个路程不会太有趣了,他嘴角弯起一抹戏谑的浅笑,眯起眼一动不动与郅支单于“密意”对视。
赶车的老者,不吱声,双手纯熟地抖着缰绳,半晌以后才语气黯然道,“村里人都死了,你问这个何为?”
燕幕城暗自深吸一口气,尽力平静下来,本身万里迢迢不就是为了替寄父报仇的吗?现在仇敌已经到手,目睹大仇得报,却又不得不将仇敌放走……
记得那年,本身在一名老迈娘家留宿过,那户人家有个女儿,总喜好和本身说话,拜别时,还偷偷将她连夜做的一双靴子硬塞给本身,现在她也快七十岁了吧,不晓得她嫁给了谁,日子过得好不好?
而燕幕还是保持一个最后姿式,玄色的眼睛眨也不眨“钉”在郅支单于的脸上,眼中的剑已经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一起上,燕幕城不时直立在车板上,举目了望身后的动静,前面除了马车留下的两道黑长的轱轳印记外,并没有任何人跟来,看来匈奴人还算守约,并没有笨拙到一起派人尾随。
令人有些不测的是,出了城后,郅支单于反而比在皇宫中安静了很多,神情淡然得就像一个乘车的搭客,任凭燕幕城将他的手脚用粗绳捆个健壮,并且用安静的目光回应紫月曼的仇视,他全程不发一言,这一点让燕幕城不由心生警戒,能屈能伸,公然是枭雄本质。
燕幕城凝目看向单于背影,几次握紧利剑,想一剑将郅支单于钉死在雪地上,但终究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