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踌躇半晌,松开了掐在容翡腰间的手指,随即,萧婉蓉奋力将冷月紫金刀朝黑衣人扔去,黑衣人大喜,忙伸手去夺刀柄。
黑衣人顿停止,目光瞟向宋郁,“如何?”
宋郁持剑在手,一腾身跃上屋脊,黑衣人见他上来,脚尖急退,似是威胁着容翡拜别。
萧婉蓉笑道:“师弟干得好!”下一刻,她右手今后一挥,黑衣人只觉手中那把冷月紫金刀仿佛被甚么重力牵引住普通,直欲离开他的掌心,要向外飞去。
这一剑叫黑衣人再握不住刀,他手指才微微松动,那柄宝刀便如生了翅膀普通,从他手中飕的一下,只见紫光一闪,宝刀已飞回到萧婉蓉的右手中。
“你说甚么?!”萧婉蓉大怒,她柳眉倒竖,持刀迈步就要砍,宋郁忙上前拦住。
宋郁眼中透露求恳之色:“萧女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更何况将来你和我师兄成了亲,天然也就成了我的大嫂。大嫂,看在师弟我的份上,还请临时借给他宝刀,我向你包管,将来一决计回宝刀,让大嫂你失而复得!”
黑衣人只哼了一声。
他忙问承央:“司意兰呢?”
宋郁一惊,忙向屋外跑去,刚翻开西配房门,便听到容翡的尖叫从中路配房传来:“拯救啊!!”
他皱起眉头,问司意兰:“你是不是在四周安排了七杀宫的人手?”
承央颤巍巍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不成不成,千万不成!”
如此这般对招十数次后,宋郁已是莫可何如,他非论从哪个方向出招,对方总能及时把容翡拿出来应对,害得他招招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只差一点就亲手弑君。
宋郁一凛:“那枚飞蝗石公然是你扔的?”
宋郁拱手向她施礼:“多谢萧女人脱手互助。”
纸上写着一行字,是端整的颜体,笔力遒劲,龙飞凤舞。
黑衣人反应也快,他脚尖一踩,身形已拔地而起,揽着容翡腾空翻了个筋斗,避开剑锋和那三枚款项镖,稳稳落到屋脊上。
目睹款项镖打空,地上一人啐了一口,下一刻,那人跃上屋顶,身形轻巧,黄衫绿裙,倒是萧婉蓉。
而等宋郁变更方位再刺之时,黑衣人伎俩迅捷,也跟着宋郁剑招的窜改,将手中的容翡转了个方向,又恰好对上宋郁锋利的剑锋。
宋郁一见,当即僵在原地,萧婉蓉则不管不顾,抽刀便要上前,宋郁仓猝喊道:“女人不成!”
宋郁并不答话,他瞥了一眼方才破窗而入、砸到本身剑锋上的阿谁物事,见是一个细滑圆润的飞蝗石。
萧婉蓉瞅他一眼:“哼,就你那副德行,我能看上你,那是你天大的福分!”
宋郁看一眼那刀,又看一眼神采倨傲的萧婉蓉,心中想:难怪她会身受重伤倒在山中,只怕伤她的人,就是为了她手中这柄宝刀。
一上前,便见桌上放着一张薄薄的宣纸,纸上压着一粒飞蝗石。
“乖孩儿,多年不见,可驰念为父?”
承央愁眉苦脸:“师弟你不刻薄,她不过帮了你一次,你就反戈啦?像她那样凶暴、卤莽、不知羞的女子……”
那是恨意,森冷的、刻之入骨的、无边无边的恨意。
黑衣人哑着嗓子怪笑了一声,移回身形,只守不攻,他手里仿佛并没有甚么兵器,但他很聪明,当场取物,为本身找了一件最得心应手的兵器――容翡。
黑衣人哈哈大笑,笑声如拉锯般干瘪刺耳,笑罢,他对宋郁道:“我若想杀司意兰,方才又何必拦着你杀他?”
纵使受伤,他被款项镖穿透的右手还是紧紧握住了冷月紫金刀的刀柄,而他本来挟持着容翡的左臂之下,却已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