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子与猴子的脸一阵抽动。
正中一张石桌,五个石凳,四周随便地堆放着各种东西,乱糟糟的。
“哎,嗨。”那玉鼎朝着凌云子招了招手便算打过号召了。
那一双眼睛又是往猴子身上撇去。
只见玉鼎伸手拍了拍凌云子的肩,轻声道:“有劳了,有劳了。”
“你前任徒弟混得不如何样啊。”凌云子抬高声音悄悄对杨婵说道。
“来过几次便好,这里不能用御风术,如果迷路了便费事啦。”
“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当初如何会拜你为师的!”她一把揪住玉鼎的衣领大喝道:“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你去哪?”凌云子忙问道。
看着那块充满青苔还裂开半边的石碑,一丈多高挂满了藤条的洞府,以及透过藤条的间隙往内里望去黑漆漆的一片,猴子错愕了。
那太乙真人笑得欢乐,凌云子却模糊有些难堪。
头顶三丈高的天花上趴着一只半丈宽的肥大蜘蛛,腹部披发着温和的光芒,这室内的照明竟是靠这么一只蜘蛛!
只是那太乙真人的乾元金光洞不过个称呼罢了,而玉鼎真人的金霞洞,便真的是洞了。
凌云子回过甚去拱手道:“有劳请道友带路。”
目光落到猴子身上的时候顿时定住,细细地打量起了猴子。
见凌云子这般摸样,坐在一旁的杨婵神采更加冷了,侧过脸去不发一言。
凌云子低下头,正筹办从衣袖中抽出须菩提托来的《无量奇云经》,哪知玉鼎干咳两声道:“这是你门徒吧?如许,你收了我门徒当门徒,我收你门徒当门徒,如何样?”
那新字较着减轻了几分,玉鼎却涓滴不觉得意的模样,一双眼睛老往猴子身上撇。
“哦?”太乙真人脸上闪现了一丝笑容,甩开衣袖,伸手去接,攥在手中细细掂了掂:“那还得请凌云兄在昆仑山多逗留些光阴,留些光阴与我参悟参悟,也好到时将回函一并带归去交予须菩提祖师。”
猴子呆在原地,猜疑地盯着凌云子的背影看了好久,才迈开脚步跟上去。
“连太乙真人那老王八蛋都晓得趁秘密点东西,我是你门徒啊!你门徒啊!你就这么直接把我给甩了?”
这一说,凌云子赶紧俯下身去,道:“太乙兄言重了!阐教道法名满天下,哪有不如一说?凌云实是与杨婵一见仍旧,爱才之心渐生,方有此冲犯之举,还请道兄包涵。”
凌云子咽了口唾沫,重重地点了个头。
杨婵揪着玉鼎真人的耳朵大步走了过来。
一身朴实的棕色道袍看起来好久未曾洗濯,头顶发髻插一根连雕花都没有的便宜发簪,乌黑的长发披肩却能瞥见几根发梢微微翘起,嘴角两撇稀少的胡子,下巴一撮微微卷起的山羊胡。
凌云子抬开端,从衣袖中取出竹简双手奉与太乙真人,道:“此乃《金尊道法全卷》,乃家师亲撰,凌云临行前受家师嘱托,特将其交予道兄,还请道兄雅正。”
“看甚么哪?”杨婵又是一把揪住玉鼎真人的耳朵将他的脸扭了过来,指向凌云子道:“这才是我徒弟,新徒弟!”
只是这洞府实在粗陋,竟连半点装潢之物都没看到。
而猴子也细细地打量着他。
督了杨婵一眼,盯着叩拜的凌云子好久,太乙真人啧啧地笑了起来:“凌云兄无需这般见外,如此大礼,贫道受不起。”
“搬了洞府以厥后过几次。”
杨婵白了他一眼,只盘手站着一脸冷酷,也不搭话。
说罢,回身快步赶上杨婵。
说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她就这么与徒弟说话的……师兄,你内心有没有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