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用饭了。”
糜贞倒是不晓得乞儿的设法,她感喟道:“大寒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
刘敢笑容不减地对上了糜贞的眼神,心中悄悄赞美这对明眸善睐的同时,口中娓娓道来:“有的人生来就都雅,不消胭脂粉黛也都雅,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糜贞不由悄悄长出一口气,心想这位大王还不错,起码大丈夫的胸怀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糜贞和刘敢还不算熟络,天然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随口问道。
出了门,豪车的双驾马车以及俏生生的糜贞,在大门口已经等待多时。
糜贞顿感难堪,还觉得刘敢是夸她,没想到竟然闹了个大乌龙。
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模样,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褴褛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
糜贞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没有立即唤醒刘敢,自行率先一步下了马车。
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
糜贞俏脸微红,娇羞之色一闪而逝。
中间的乞儿见糜贞如此风雅,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
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女人,钱都没了还乐意。”
此时,糜贞瞥见火线不远处,来交常常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惹人谛视。
俄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几乎被吓住了,幸亏这些乞儿并未做出甚么不轨的行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统统的财帛都拿了出来,一一分给了这些乞儿。
糜贞有点恋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谨慎的护着。
乞儿冲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风雅,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近满溢。
这一下,这条街上统统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
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
中间的一名商贩重新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女人,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那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
“糜蜜斯,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潘璋翻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待。
步练师的家在舒城以东的东城,那边是一块人丁麋集的繁华地带,明王府与之相隔的间隔倒也不远。
“傻女人,如何不唤醒我?”刘敢问道。
刘敢笑了:“甚么叫我这类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女人说话有点不讲事理哦!”
刘敢微微一笑道,他倒是一点不在乎糜贞的挖苦,这并非造作,也不是贰气度广大。
在大王面前,说话不重视分寸的话,但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她本身遭罪事小,连累家里人就事大了。
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肯定要跟小女子讲事理吗?”
糜贞感喟着取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髦高采烈地呼喊起来:“大师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
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甘心的模样。”
长街之上,过往人流络绎不断,小商小贩各种叫卖,四周一片热烈繁华之色。
北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多数穿戴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阿谁小孩却衣衫薄弱地蹲在地上颤颤颤栗。
新来的乞儿一脸不幸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一开口,糜贞就有了悔意,如何说面前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