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赵政曾说,这凤凰池的莲花只在楚国才有。是秦惠王因宠嬖宣太后,着人专门去楚国移了满池的过来。
而秦惠王将此池定名为凤凰池,池边的石亭定名为梧木亭,也正应了那句“鸣凤栖青梧”。
梁儿抿嘴一笑。
自从开端习琴,她的性子更加舒缓了很多,过往很多烦躁的情感也日渐减少。
“我说你此人怎就这般断念眼儿?师大人都已经说了,大王给你的那张破琴音都调不准了,底子就用不了。你若就是喜好琴,在这里再挑一张新的便是。”
身在王宫,最首要的就是一个“忍”字。仅是听几句刺耳的话,又算不得甚么奇耻大辱。
终究蒙獒还是忍下一肚子气,受了赵政的虎符,带着副将王齕,忿忿然的归去点兵了。
只见一个身着纯白锦袍的男童正盘坐在凤凰池边,满面笑意的看向这里。
梁儿自发被人看到了本身闲来无聊,自言自语的傻模样,顿时感觉有些难堪,当即转移话题:
梁儿十指一顿,将琴音抚平。
只因秦国打的上一仗是以惨败告终的,并且是输给了信陵君魏无忌的五国合纵。
他自请雪耻,赵政和满朝文武天然都不会反对。
只是吕不韦与蒙獒夙来分歧,他虽从大局考量同意让蒙獒领兵攻赵,却也不忘借此机遇数落蒙獒一番。
水一样的少年,风一样的箫音……
“哦,阿谁,敢问公子,方才奴婢弹错的那处,如何才是对的?奴婢疏于练习,竟有些记不得琴谱了。”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大抵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方才她竟没有重视到他。
这段时候梁儿偶尔会在这里遇见他,偶尔他们也会说上几句话。
吕不韦亲手将这书塞到蒙獒手上,美其名曰赠书助力。
这满池火红的并蒂莲在夏季温暖的轻风中悄悄摇摆,仿佛在歌颂着当年秦惠王对宣太后浓浓的爱意。
卖力带着梁儿挑乐器的伶人芷梧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问向梁儿。
他对梁儿这个走后门出去、又一无是处的小婢子非常鄙夷,竟连大王的面子也没给多少,恨不得在脸上大写个“嫌弃”二字端给梁儿看。
听事结束,梁儿遵循赵政前日的叮咛,去了兴乐宫。
就在殿上,吕不韦当着世人的面,命掌管文书的侍御史找来了比来在六都城非常流行的《魏公子兵法》。
故而眼下这一仗,秦已容不得再出甚么岔子。
这个期间,仅常用的乐器就已达到了七十多种。
言毕,他起家面向莲池,抽出腰间玉箫缓缓置于唇边。
她若让人晓得本身会跳踮屐舞,恐怕会过分惹人谛视,平白招人嫉恨,如果惹来甚么祸端就得不偿失了。
刚出去时,她把赵政送她那张旧琴放在那边。
“你又弹错了。”
“奴婢拜见公子。”
梁儿素手悄悄抚摩那尽是断纹的琴面。
若非她自小学习芭蕾,也必不成能学得会这舞。
还是以把赵政的父亲庄襄王气得直接一命呜呼,让持续多年没有吃过败仗的秦国颜面扫地。
在太乐连续学了两个月的琴,舞和歌也捎带学了些。
梁儿放动手中长得像个漏斗的似的名为柷的乐器,当真道:
“不必了,我就用大王赐的那张便好。”
魏无忌因为大败秦军而成为六国的大豪杰,威震天下。各国的门客舍人都跑去魏国向他进献兵法。
芷梧身为太乐中首屈一指的伶人,长相极是娇美动听,倒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
何况堂堂一国之王,又怎会凭白留着一张没有涓滴代价的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