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本日如果放了魏辙,东陵侯今后逃出秦地,这可如何是好?即便不逃,明岁不得其法,寡人当真血本无归了。”子婴嘲笑道。
“此言何意?”
“来了又如何,王上杀之便好,塞王司马欣,赵王迁,魏王假,不在乎再多一个楚王。”虫达笑带奉承。
“幸亏他用的不是酒,不然表里皆熟了。”子婴有些后怕,“但即便如此,明岁五谷之产,需为今岁的两倍,东陵侯能够做到?”
“古怪之处?”采薇听得怪怪的,免不了想到些别的,“那边古怪?!”
“不算大事。”子婴点头。
“算了,追不上的。寡人他日...亲身前去衡山。”子婴叹道,“一起上还要何要事?”
子婴稍稍豁然,回望血泊中魏辙,本来的杀心已然不见。让名声赫赫在外的“高人”身败名裂,比杀了他还要严峻。
“战略...已施。”
子婴猜到这是芈兴的挑选,但竟然得成真了。
“本夫人还未问王上,此番入蜀,赵姬服侍的如何啊?是否可封为王后了?”采薇笑意盈盈。
子婴想要解释,听闻王后二字却又沉默。
“吕爱卿亦未奉告?”子婴气的攥拳。
子婴接过黍粒,闻到上面仍存留着硝烟味道。方才被炸裂之势惊到了,现在回想才发觉只是“山”外的动静太大了,内部该是无事。
“少歪曲!那种算计岂能骗过徒弟?”采薇皱眉呵叱。
“难不成晓得了张耳身故,他如果便没了侠客归附了?”采薇猜想道。
众秦兵方才几乎忍不住笑,仓猝逃离现场。
“隐士皆是别有用心之辈,即便侠客前来归附,寡人现在未见得便收留。”子婴淡淡道。
“这...王上既是用臣,便不该如此猜忌。”召平回道。
“毛乔?他已归衡山了。”吕马童笑道,“他听闻衡山国有变,便偷偷溜走。李信统领并未发觉。”
“可...王上不觉的奇特吗?”采薇皱眉,“以张耳的名誉,即便天下不喜秦,总该有人前来才是。如何待到张耳身故,却无一人奔赴?”
“这便是臣带瓜而来的启事。”召平高觉手中瓜,“臣本日想用此瓜来换得一命,不知王上可应允?”
“如此壮烈亦算豪杰了。”虫达叹道。
“秦地以外,或许有人与张耳的名声划一,侠客全归附了那人,才至于此。”采薇说道,语气极其笃定。
“不会吧?”采薇一愣,“徒弟才不会看上那种人。”
子婴带着虫达,陈贺与数千将士直奔芈兴雕栏画栋的屋宇。
“几位驻守汉中郡的统领,一同跟来救驾。”吕马童回道。
“是真的,此言乃是齐地统领陈豨奉告寡人,陈豨现在已臣服于寡人了。”子婴正色道。
“本夫人传闻秦地大事已毕,王上还在此地何为?”重换一身黑衣的采薇问道。
“狗屁豪杰。”陈贺不屑一笑,“数万楚人即便手有利刃,若病笃一击,我等亦要吃些苦头。如此便他杀,懦夫罢了。”
子婴正欲发问,见吕马童双眼微眯,似在使着眼色,鉴定定是有人侵犯。
“王上不杀魏辙了?”尉缭问道,仍故意有不安。昔日的子婴还是听他的教诲,现在却非是能等闲指导的。
“那便是罪臣之女?”采薇笑意在脸,“非是王后便好,本夫人最看不惯她狐媚惑君。”
话刚出口,便装见采薇幽怨的目光,想收回却来不及了。
“不必想太多,王上定会攻伐吕氏的,定会为孔藂报仇。”虫达安抚道。
“吕...爱卿?”子婴惊奇吕马童的气质大变,“其他统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