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齐齐收剑,朱家跪坐一旁,手指白布上较大的墨点,望向白须老者,“此为何星?”
“二三之臣,如此傲气?!”侠客心生不满。
天下豪杰纷繁择主而投,他自认选了一个最强之君。然三番两次出战得胜,已摆荡他的心。
“恰是...”侠客跪地严峻回道,“据闻西楚一战便损十余万人。”
董翳与老者一头雾水。
“韩地?呵呵...”
“朱侠客,不成!”
“滚!一介废料有何可投?”朱家白眼道,“此人不成投,却可交好。但看其人如何行事,我等可跟从。想来必会无碍。”
“翟王!昔日翟王真是好大架子!”
“滚蛋!”
“可~”
“星图,岁星...莫非老者先祖乃是与魏人石申其名之甘德?”一侠客问道。
“有如此之能,便是通天之人?”
“大秦已不乏文武官员,无需王上亲征乃是功德。”
......
韩谈见机,未做再问。
朱家扶额苦笑,韩阵势微,无险可守。王翳,戚腮二将便可保持不败,项羽若雄师攻韩,可谓必胜。
“臧荼气力不弱,后遇韩信不战自降。想必亦是燕地早已有力支撑战事之耗,不得不如此。”子婴思考道。
子婴不觉一笑,南阳亦至秋收之时,英布若再无行动,便需待明岁。冒顿复仇心切,亦早欲再挥兵南下。过几日,他只需为二人传达同战之信,后便可坐观东方大战。待机会成熟,轻而易举便可得渔翁之利。
只不过,子婴心中已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责备之意。此意本微,跟着胡夫人肚子渐大,其意渐强。
“盟主欲投奔董翳?”侠客猜想道。
“此为岁星,其旁有一环抱之星,为老夫先祖最早所见,世人皆不察也。星图亦是先祖所画。”老者捋须,沾沾自喜。
“有了,董翳!”朱家笑道,“若论择主,董翳当是换主最多之辈。时已至此,董翳仍可安居齐地,想来定有命助。”
“项氏又败了?!!”
一如驰骋疆场的赵武灵王,不觉强大内奸,而面对传人之事则像是一介蠢材。或许非是其本就笨拙,只是其心有变,本不会出错之事,亦有了偏差。
在朱家看来,项羽不但败战,更是败气。
二人之间摆放数十卷竹简,与一张带有有星星点点墨迹的白布。方才的侍卫正鹄立一旁,聚精会神张望怪布。
始皇时“荧惑守心”之事,他亦是有耳闻。现在再闻“岁星”,心道必有大事!
一刹时,朱家似想通董翳为何展转不败的启事——董翳暗寻鬼神之术。
“如此看来,本盟主仅能凭借负刍,负刍有屈于英布之下,英布依于韩信...如此为之何如?!”
“想来王上虽未出战,亦故意衡山战况,故有此误。”韩谈笑道,“胡夫人分娩期近,迩来大事交于陆相国便可。”
“臧荼死于燕地内哄,与韩信何干?”韩谈皱眉不解。
“项氏雄师似不再西行,转而至北。似欲尽力取韩地。”
侠客哭笑不得,未料朱家可思虑出如此昏招。
老者笑意满面,“恰是!”
“星图?”朱家不觉眯眼,发觉到非常之处,“本来其间皆是曲解,本侠客不怪。”
归程中,子婴放眼东望,非是齐地,而是韩地。
“哈哈...寡人记错。”子婴轻笑已对,偶然辩白。
一入不大的天井,朱家便听闻一室内董翳窸窸窣窣的言语,与不时传出的大笑之声。
“应是如此...”
朱家背剪双手,绕着倒下的几案来回踱步。
“寡人自南阳归秦,已近一岁未领兵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