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速速埋锅造饭!”
利剑割开脖上皮肉,董翳疼的正欲长剑脱手,见世人急不成耐,只能忍痛持续...
董翳一拍脑门,自嘲已被克日来的窘局吓得畏手畏脚了。
陈馀之地西北二向为群山,大名鼎鼎的太行山便身处此中,东西横谷浩繁,军都陉,薄阳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帜关陉并称“太行八陉”,极其难行。
“翟王速起。”
男人字字如重锤砸在董翳脑中,喝酒而略昏沉的脑袋刹时规复昔日复苏。
董翳强行撑起的必死之念刹时被撤销,仓猝收剑躲闪,“众将防备,有刺客!”
“哼!”董翳嘲笑,“据本王所知,子婴帐下不乏楚人统领,当有此物。休想骗过本王。”
蒯通嘴中不断,说的天花乱坠。董翳眼中尽是对韩信的崇拜之色,心道终究寻到知己者。
蒯通乃心机周到之人,此番入真定压服董翳是大事,夜间从未熟睡。发觉董翳夜中拜别,未觉奇特。然董翳拜别太久,蒯通恐怕生变,着衣仓猝赶至此地。
“翟王虽与匈奴左贤王同征他地,却从未与韩大统领为敌。韩大统领对翟王并无敌意,无需心存顾虑。”
“哼!如此拙计亦敢瞒过老夫,不想身故,还不速速逃命?!”蒯通猛地喝道。
“臣服项庄?吕马童之信?!”
“蠢货。此物本盛金物,子婴臣子中,如何可受此楚地封赏?”男人嘲笑道。
董翳望着极其不堪的笔迹“恍然大悟”,吕马童与楚地勾搭之事,他亦有耳闻。
众将激愤,捶胸顿足上前。
董翳心头一颤,深觉此言有理,没法辩驳。不由心奇,为何白日里对蒯通之言,尽数信之?许是被将士逼到绝境,便一股脑尽信拯救稻草...
“正如翟王所言。”男人笑道,涓滴不慌。
“你非是翟兵?如何混入营中?”董翳皱眉低喝。
嗖——
“中间速言,不欲本王投韩,恐是让本王投燕齐,臧荼与田横又可许给本王何好处?”董翳有力道。
“唉,本王该是投韩信,还是田横?韩信讨厌匈奴,恐倒霉本王,田横仅是傀儡,投他亦未可为重用。”董翳紧抓脑袋,苦笑出兵将己身发至死地,唯有他一份了。
董翳闻言,不劳蒯通亲身脱手,双手撑地,蓦地站起。“太行八陉难行,蒯先生跋涉至此,速入营安息。”
“吕统领心念大楚,本王佩服。”董翳清算纸张入盒,拱手恭维,“然蒯通已在此地,恐韩信雄师不日便达,本王如何自处?”
董翳,蒯通二人同营而睡。
虽觉男人之言为上策,亦找不出此中的诡计。但仍恐被人欺瞒,欲让二人对峙一番。本日已几乎丧命,不免要格外谨慎。
是时,董翳,臧荼,田横全军齐进,陈馀亡,国土四裂。
“唉...罢了。”董翳心头疲意遣散怒意,盘腿低头坐于地上,“本王他日必为燕齐二军所擒,倒不如跪地而降。诸位欲让本王归服何国?”
“哈哈...堂堂一国之君,何故至此?”披发老者悠哉走来。
董翳心求建功,长途跋涉,行不容车过的井陉险途而来,巴望大得常山地。未料陈馀败亡如此之快,反被燕齐二军占了先机。欲整戈再战,火线又传来匈奴兵溃,左贤王身故之信...
“这...”
“翟王还是看清此盒,再叫人前来吧。”男人抱臂轻笑,涓滴不慌。
世人的耐烦到了顶点,拔剑瞪眼箭来之向。却见,数十位翟国将士簇拥以老者,从西侧远处走来。
男人见状,顺势道,“今翟王虽入危局,却横占太行天险。此处不得,韩信没法放心。此处若得,便可等闲防备东面之敌。翟王若败,太行天险尽归旁人。蒯通急于此时入常山地,便是趁早取天险,免生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