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没有答复白檀的话,而是淡淡一笑,“外务府的针线局,是专门给宫里绣制朝服、吉服的处所。那边的绣娘,技术都是顶尖的。”——有人的处所,就有争斗。只怕针线局也少不了这些龃龉。
昭嫆打量了三大家一眼,倒都是低眉扎眼的模样,便问:“你们畴前是在哪儿当差的?”
四个寺人中有个三十来岁的,有些资格了,叫胡庆喜,其他的几个都是不敷二十岁的小寺人。
延禧宫东配殿名庆春堂,堂屋面阔三间,虽不能与正殿比拟,却也非常宽广了。
昭嫆扫了一眼,问:“你们都叫甚么名字?”
为诶一顿,便道:“叫舒云随便绣点甚么,拿来瞧瞧。”——且看看她针线如何吧。
昭嫆嗯了一声,心下了然。恭靖太妃是顺治嫔妃,她是郡王博罗特女之女。恭靖太妃虽与太后、太皇太后同姓博尔济吉特氏,却不是一个部落的,可想而知,必然得不到两宫照拂。她无儿无女,孤寂终老,倒是个不幸人。
堂中里头一应家具安排都还极新。庆春堂正间宽广,是常日里待客的处所,两侧是楠木福寿燕春落地罩,别离通向东次间和西次间,东次间是寝室,是夜里安睡的处所,西次间则是暖阁。
灯火上人除了办理蜡烛,还要卖力守夜。——别看辛苦,却得是最得信赖的主子才气充当。不知多少人争着相称灯火上人呢。
昭嫆点了点头。东西六宫奉侍的宫人,遵循差使分歧,有针线上人、浆洗上人、灯火上人、锅灶上人之分。针线上人就是专门做针线活儿,位高得宠的嫔妃,固然也可调派针线局,可贴身的小衣、小裤以及月事带子总不好分拨出去。
午膳倒是很快就送了来,延禧宫膳房设在后殿,因延禧宫嫔妃只要三位,以是她是午膳排在荣嫔背面就烹调好了。
就这么些玩意儿,厨子也是在没有太大的阐扬余地。
昭嫆对劲地点了点头,叫白檀也赏了三人银子,便叫他们下去筹办午膳了。
胡庆喜神态有些宽裕:“主子……犯了胡涂,打碎了御用茶碗,以是、以是……”
白檀刹时一惊:“格格的意义,舒云是被人架空出来的?”
素英和舒云见状,也忙跪了下来,“主子必然一心尽忠小主!”
昭嫆细心一瞧,舒云的右手上,公然有一道方才落了痂的伤痕,便问她:“这么说,你还能再做针线?”
这会子都晌午了,肚子已经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