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忍不住打量着昭嫆的面庞,旋即暴露了赞成的笑意。一旁的佟皇贵妃看在眼里,暗自咬牙切齿,心道,合着是用心做个皇上瞧,以此争宠的!
“佳妃娘娘好雅兴!”
惠妃的贤惠姿势,更叫佟皇贵妃内心噎得慌。
昭嫆坐在万春亭的汉白玉美人靠上,斜身依偎,笑容不由噙在了嘴角。
他这般光辉的笑容,实在太又传染力了,四阿哥也不忍回绝,便点了点头:“那……好吧。”
阿禩已经一岁半了,恰是活泼爱闹的年纪。笑咯咯便钻进了海棠林中,玩得不亦乐乎,保母、宫女们一溜串跟在背面,恐怕他磕着碰到。
被生生点名了!
“嘻嘻!”阿禩畅怀一笑。
四阿哥忙给她请了个安,奶声奶气道:“佳母妃金安。”
昭嫆这么说,也是为了应和康熙之前说的话。康熙昨夜叫人奉告佟佳氏,说他已经躺下了,昭嫆总不能说当时没躺下,就在月台上弄月呢。若真这么说,佟佳氏估计得气死!
“本来如此!”惠妃笑着点头,又酸溜溜道:“怪不得皇上常日爱去mm的钟粹宫。”
德嫔笑着说:“一转眼,连皇贵妃竟也有了身孕,我的身子骨也该争气些了。再病怏怏的,只怕皇上都要忘了我了。”
康面色温和,目光在良朱紫娇怯的面庞盘桓,“那是天然。”
一大一小两个胖娃娃便跑出亭中,跑到海棠林中,摘红果子去了。
“嗯!”阿禩点了点小脑袋,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四阿哥的手。
昭嫆立即道:“天然没有。这诗词那里是说来就来的。”——她今后是绝对不会作诗了!你妹的,不管做好做不好,全都是亏蚀儿的事儿!
“八弟。”四阿哥板着小面庞,正色唤了一声。
康熙暴露了几分兴趣,“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自是不能孤负!”
良朱紫低头,怯怯道:“是嫔妾福薄。”她这般娇怯模样,自是楚楚不幸不堪。
康熙如此一语,叫佟皇贵妃妒色横生,“良朱紫自打小产以后,瞧着真是娇弱纤细,愈发弱不由风了。惠妃可得好好帮她保养才是!”
昭嫆腹诽,老娘可没看出你那里受之有愧了!嘴上忙道:“娘娘言重了。昨晚臣妾陪皇上弄月来着,皇贵妃有孕事报来之时,才方才躺下,并未曾睡着。故而也算不得滋扰安睡。”
四阿哥小面庞上暴露呆愣了神情。
“蜜饯?!”阿禩自是吃过蜜饯的,不由便流出了哈喇子,他蹦跳着喊道:“吃!蜜饯!”
听得这话,康熙凤眼一挑,笑意中别有一股戏谑之意,清楚是戏谑昭嫆扯谎说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惠妃又趁机道:“客岁秋臣妾与良朱紫一起酿了些桂花酒,现在起出来,滋味甚好,皇上可要去尝尝?”
念罢,佟皇贵妃笑问:“佳妃很喜好易安词?”
一众啰嗦干脆了一通,康熙感觉无聊,便走人了,天然是应惠妃之聘请,去承乾宫喝桂花酒了!啧啧,美人添酒,想想便感觉舒畅。
阿禩一边留着口水,一边光辉笑着,咧嘴道:“哥哥,一块、玩!”
万春亭四周的西府海棠树上结了累累红果,一串串,看上去甚是喜人。秋来百花杀尽,海棠果饱经风霜以后,反倒是愈发红艳,模糊透着诱人的果香。
佟皇贵妃笑着说:“是吗?半夜弄月,mm当真是好雅兴!就是不晓得mm昨夜是否即兴赋诗?”
阿禩咧嘴笑了,又清脆地唤道:“哥哥!”
佟皇贵妃清了清嗓子,清声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必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