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微微一笑，“皇上没有给佟家抬旗，并非是不看重佟家。而是因为三藩不决，疆场上汉军旗士卒占了大半。佟家一日未抬旗，宫里就永久有一个汉军旗贵妃！便也足以表达皇上对汉军旗安抚与看重。”
昭嫆：“呃……”这主儿还真是斗志昂扬！
养马的寺人，不必别处的，一年都不见得能获得几次犒赏。而钮祜禄氏夙来脱手豪阔，是讨赏的最好人选，故而养马寺人才如此殷勤。
昭嫆耸了耸肩膀，“皇上要照拂母族，谁还能禁止不成？”——康熙一定在乎佟佳氏，但却不能不在乎母族。而佟佳氏恰好代表了康熙的母族。
昭嫆：“呃……”你倒是挺直率，随口就把老太太都给出售了……
钮祜禄氏抬头看着碧天如洗，幽幽道：“看模样，本宫这辈子是有望获得皇上垂怜了。”
“哈？！”昭嫆懵逼了，观相望气？！！她至心没这技术！！
昭嫆嘴角一抽，钮祜禄氏的眼神实在叫她浑身不对劲儿……被一个带刺美人感兴趣，还真不是个叫人欢畅的事儿。
这话，实在有些忌讳。也就钮祜禄氏敢说了。
钮祜禄氏淡淡道：“太皇太后待本宫的确庇护，可她白叟家年龄已高，又能照拂多久呢？”
听了这话，钮祜禄氏瞬时惊诧，她惊奇很久，再看昭嫆的眼色便多了多少赞美：“之前，本宫只当你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宫妃，没想到竟能看破前朝大局！佳嫔真是叫本宫不测啊！”
钮祜禄氏冷哼道：“本宫瞧着，皇上也没多看重母族！她虽口口自称‘佟佳氏’，可至今仍在汉军旗！皇上若真要汲引母族，怎的至今未曾给佟家抬旗？！”
钮祜禄氏一脸别样的笑意，“本宫对佳嫔，倒是愈发有兴趣了！”
——康熙自即位以来，便死力鼓吹满汉一家。数次开博学宏词科，收揽前朝文人，宫里也没少纳汉军旗嫔妃入宫。于康熙而言，母族虽重，也还是要为大局朝堂让步的。
看模样，她真不该该打赌，嘴上却仓猝道：“嫔妾不过是幸运猜中了罢了。”
钮祜禄氏咬牙切齿道：“本宫内心不平气得很，论家世、论面貌，她那里比不得上本宫？！不过是整日打着孝康太后灯号，做出一副虚假嘴脸，便一手独占六宫大权！！”
刺玫瑰？嗯，这个名儿倒是跟你很班配！昭嫆暗自嘀咕，脸上已经带了笑容，“一看就知遒劲，必然是善奔的良驹。”
钮祜禄氏细心端量了那伊犁马两眼，又伸手摸了摸马脖子，对劲地点头：“顾问得还不错，赏！”
客岁一年康熙在永寿宫过夜次数，只怕还不及昭嫆一个月呢！而那几次，是否真的滚过床单，还真不好说呢……
一个“赏”字出口，钮祜禄氏身后的寺人立即丢了一枚沉甸甸的银元宝出来。那养马寺人接了赏银，脸笑得跟花似的！
钮祜禄氏忍不住靠近了她跟前，抬高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有观相望气的本领？！”
说到最后，钮祜禄氏眸子子都冒火了。
昭嫆暗想，仿佛不消等候那一天，佟佳氏就能封皇贵妃、超出你头上了……
养马寺人瞅见钮祜禄贵妃，忙不迭将一匹膘肥体壮的枣红色伊犁马给牵了过来，陪着笑道：“贵主子有些日子没来了。您的伊犁马，主子一向悉心顾问着呢。”
钮祜禄氏自嘲地一笑，“若哪天她白叟家不在了，便是她佟婉贞骑在本宫头上的日子！！”说罢，钮祜禄氏眼中尽是恨恨之色。
昭嫆眨了眨眼，“这还不至于吧？”——康熙还不至于这么谨慎眼儿吧。
昭嫆忙摆手道：“嫔妾并未顺服黑龙驹，只是经常带饴糖給它的原因，它才有几分靠近臣妾。实在，臣妾并不骑太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