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不吭声了,他大大咧咧的道:“爹,孚泰行是你平生的心血,怎能轻言放弃?孩儿有体例乞贷,只不晓得孚泰行详细欠了多少?”
稍稍一顿,他才接着道:“十三行在外人眼里是一个团体,但内里,各行商为了保存,少不得相互拆台乃至是排挤,粤海关和东印度公司不但愿十三行铁板一块,也没少往里掺杂。
心中如此才,易允昌还是想套问清楚,沉吟半晌,他才道:“不急,你大病未愈,还是在家放心保养两日再说。”
四十万银元!这数量确切大了点,不晓得能不能借的到,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易满足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广州城最有钱的,莫过于十三行的伍家和潘家,伍家现在在十三行排名第一,又是十三行的总商,天然是去找伍家借。”
听的另有兴泰行后辈,正在倒茶的易满足有些惊奇的道:“严世宽也在?”
听到这里,易知书一脸苦涩,难怪老爹这两年对老三的婚事一个劲的推委,对老三不肯进学也听之任之,甘愿让老三在外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也不让老三进商行帮手,本来是早就预感到孚泰行会开张,可这未免太厚此薄彼了点。
这倒也是,易允昌轻叹了一声,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大祸临头之际,多一件祸事也没甚要紧,倒不如让老三去尝尝,再说了,不让老三断念,他也不会共同叛逃南洋。
长叹了一声,他才看着易满足,道:“十三行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东印度公司开张,**大量流入,市道银钱紧缺,周转艰巨,行外商又与英美散商勾搭压价,孚泰行眼下已是举步维艰,再撑下去,亏欠只会是越来越大……你大哥一向帮手为父打理商行商务,孚泰行开张,他断无置身事外的能够,为父不想你也被拖累……总得给咱家留点念想罢。”
易满足正色道:“如此大事,小弟岂敢开打趣?”
听他如此说,易允昌也不由的有些将信将疑,老三不是喜好夸口的人,更别说在他面前夸口,何况如此大事,老三岂能不晓得轻重,敢随便夸口?既不肯意申明其中启事,也必定有他的事理。
长叹了一声,易允昌才接着道:“为父担忧的是,伍家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权势,老三威胁伍家告贷,只怕一定能如愿,反而会肇事上身。”
房间里,易满足歪在床上闭目假寐,这一番折腾,他确切感受衰弱的很,听的房门响,他偏头一看,见前面一人身着官袍,年约五十出头,有些清癯,蓄着长须,他不由暗自惊奇,不是十三行的行商吗?怎的还是个官?瞥了一眼官帽上的顶子――白水晶,这是几品官?
“三弟,事关严峻,你不说,叫爹如何信赖你?”
易满足也担忧夜长梦多,含笑道:“大哥说的是,此事不宜拖,乞贷也得趁早不是?就明日罢,孩儿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