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霏握拳,将目光放在我身上,稍稍和缓。“有姐姐与我,莫非还怕一个不得宠的皇后吗?”我稍抿心神,想来我是没法安静的存在于后宫当中。“为了求诚妃帮手救你,我早已承诺帮诚妃做事。想来,她要扳倒的工具亦是皇后娘娘。”
“朕本日去透明寺还神,你看这是甚么?”颙琰神采亲厚,从腰间取出一个明黄色的小布包。我接过他手中的布包,有淡淡梨花的香气扑鼻。“皇上,这个是?”我轻声问道。
“娘娘,刚才胡公公来报。说皇上今儿早晨刚从透明寺返来就翻了您的牌子,召您去毓庆宫侍寝。”刚掩上房门,便听浅秋道。我微微敛眉,“去将我的团锦兔绒披风拿出来。”坐上去毓庆宫的轿撵,只觉彻夜仿佛比昔日的每一个夜晚都要冗长。
回到清冷殿,若柔奉告我凤霏已经醒来。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梨树发楞,我徐行上前,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轻声道:“如何这么快就醒了,也未几歇息一会儿。”说罢,回身去拿玉石桌上的茶壶想要往杯中斟茶,耳后,传来她清灵的声音。“姐姐。”我听她唤我,转头看向她。却发明她的目光并未看向我,而是直愣愣的盯着窗外的梨树,嘴唇轻扯道:“你说李蕴他,此后还能够娶妻生子吗?”
“奴婢在宫里等了好久也不见娘娘你返来,奴婢担忧,就来咸福宫看看。奴婢已经叮咛若柔好好照顾华朱紫,娘娘不消担忧。”浅秋回我道。我但笑不语,只执了她的手往清冷殿的方向行去。
颙琰宠溺的勾了勾我的鼻尖,顿了顿,神采俄然凝重起来。“朕传闻本日在永寿宫里,皇后严惩了华朱紫?究竟所为何事?”我神采一怔,略显局促道:“实在是皇后娘娘错信小人谗言,曲解李太医与华朱紫有私交。鞠问一番过后,证明并无此事。”
“这个是朕为你求的安然符,但愿今后你带在身上,平生一世都平安然安。”他浅笑道,我才发觉,他笑起来时,眼睛会弯弯的像新月普通。我眼眸潮湿,将梨花香包紧紧的握在手中。“皇上对清冷的情义,清冷无觉得报。”忽又想起今晚所产生的事情,喉头哽咽,只觉对他的惭愧愈发加深。
从咸福宫中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垂垂小了。我远远便瞥见一个肥大的着杏色宫装的人,见我步出咸福宫殿,仓猝迎上前来。“娘娘,奴婢等了半天。”我含笑抬眉,细心打量她周身。只见她浑身都是细碎的雨珠,风将鬓边的几缕头发吹乱。必然是出门太短促,忘了带伞。“不是叫你留在清冷殿中好好照顾凤霏的吗?如何来这里等我?”
他见我面有难色,微叹口气将我揽入怀中。“罢了,朕只不过是问一问你的定见。朕也晓得华朱紫是对朕忠心不二的,至于李蕴,也唯有加封他个翰林院做事欣喜一番。”我靠在他怀中,心头好似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咬,面上却也唯有波澜不惊的点头称是。
我心头一紧,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答复她。将手中的杯盏放下,走回榻边,握住她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冰冷无一丝温度。“凤霏,不要再想那些了好吗?统统都是上天必定的,我们底子就有力窜改。现在的你,只要好好的活着,才是对李太医最好的安慰。”
凤霏眸光一闪,“如此,我们恰好与诚妃联袂,对于皇后。若不是皇后的阴狠,李蕴如何会落得本日这个境地?凤霏幸得姐姐,若非有姐姐,只怕现在凤霏亦不知身在那边,受着多么残暴的酷刑拷问。”凤霏说罢,情不自禁的落泪。我赶紧拿了帕子为她拭泪,“承诺我,从本日起,健忘畴前与李太医的各种。过了本日,为了本身,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