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帖子走出去,眼角眉头皆是喜意与神采。见黄诚在此,做足了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尊一声:“黄先生。”
但是方无应行迹莫测,若不是因为绝命牵机的事情,他俄然现身皇宫,朝廷也不会肯定方无应真的还活活着上。
“虽是如此,”傅得松为莫非:“他们虽是一帮水寇,但人数浩繁,权势庞大。整一条洪江皆是他们的权势。如果我们不睬会,可否……有所不当?”
傅得松拿出刚才的帖子,感喟道:“恰是这蛟龙门的事……”
黄诚看着面前年青人犹踌躇豫的模样,心中点头,不住感喟。想到傅蛟对这宗子“大气不敷”的评价,心中深觉得然。
傅蛟敛着眼皮,看都不看桌上的请柬一眼。黄诚还是是端着茶,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存在的模样。傅得松愈发慌迫,的确要站不下去了。他恰是对劲的时候,又接了父亲交来的情面来往大事。恰是培养人脉,做出一番成绩才好。
“当年江湖朝廷两败俱伤,谁先提出和解谁就是心胸百姓之人。你道方无应为何不去找归雁盟?可不是因为内里或许藏着弑师之仇么。”
既然方无应已经开山立派,那么下次武林相争,傅家后辈必定是要与他那位弟子碰上一碰。且到了时候,是要让这甚么云极山庄立不下去,还是踩着方无应的面子再把白玉京捧上一捧,就要看此人识不识相了。
到了年节,白玉都城主府上送礼的人特别多。甚么样的好东西往那城主府的门前一过,仿佛才有了夸耀的本钱与代价。临到这个时候,傅家人是最繁忙的时候。一丛丛的礼送出去,一丛丛的礼又抬出去。连箱子上的标记都比别人家金贵一些。
傅得松立马站直了,躬身大礼严厉道:“父亲,得松知错了。”
傅得松如何不晓得这个事理,但是想到这洪江蛟龙十二门如此大的权势,感觉如果不理睬便少极大的助力。北盟南都划江而立,若白玉京能占住洪江上的权势,必定能狠狠打击北盟一番。那这分立的局面可就不一样了。
黄诚连道:“至公子,不敢。”
黄诚满面忸捏,直拱手赔罪道:“那云极山庄位处深山老谷当中,部属被人领出来再出来时竟找不到那山庄的位置了。”
黄诚听了这段话,牵了牵嘴角,暴露一个难堪的笑来:“是部属着相了。”
“当不得,”黄诚忙拦住傅得松,“至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看着傅得松不甘心的眼神,黄诚就晓得他尚未放心。傅得松年纪恰好又是嫡长,没有多大不测必定是将来白玉都城主。但是傅家另有两个孩子,也是资质聪慧,得傅蛟爱好。此事奥妙,如果黄诚与傅得松说得太多,叫傅蛟晓得了,心中如何做想只怕不是功德。
傅得松脸上一热,抿了抿唇答复道:“……他们本是洪江上的水寇,现在权势强大,便成了门派。”
“是,父亲,”傅得松将那大红洒金的请柬放到了傅蛟面前的桌上,抬手一表示道:“洪江蛟龙十二门送来立派请柬,请父亲过目。”
“哼,自姬云海与贺老盟主比武论剑后,姬云海就俄然失落了。都道他是走火入魔,但谁又晓得内里的门道呢。”
“城主是说……”
只是傅蛟没想到方无应如此恶棍,竟把白玉京的城墙给划烂了,这叫他又是好一阵气。黄诚深知傅城主的脾气,并不在这件事上惹他不快。
“是。”
“你也晓得这群人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的末流,这类人的立派贴还送到我的面前?”傅蛟笑着说,语气中满满都是对孩儿无知的宽大,以及讽刺,“莫非我儿感觉这洪江蛟龙十二门的名字很威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