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道兴对这说法压根儿是一点都不信。这传言没头没脑,毫无按照可言。如果是在平时卞道兴能够还点评两句。但当时的他忙得脚不沾地,听了就全都丢到脑后去了。
“……没有。”
云极弟子直视着卞道兴,只觉此人眼里烧了两团火。半晌以后,他才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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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道兴闻言一叹,道:“苏靖大侠的侠义之名,这洞庭之上天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一向在桃花江四周抗击水寇,保住了无数船家百姓的性命。可惜,苏家竟遭了如许的灾害……”
阮寄真把那句你也差未几吞回肚子,不甘不肯地跟着中间快等得上火的卞道兴去了清河府衙。
“我见你方才追到河滩上去了,他们想架船逃脱么?”
清河县里闹瘟疫,还要安设哀鸿,青州太守没有太多精力去体贴其他处所产生的事。但这不代表此人孤陋寡闻。有传言说南江,灵江两地的水寇被人在一夜之间剿除,老巢被烧了个洁净。这本就是匪夷所思之事,更叫人感觉荒唐的是,传言里说做到这些的不过只是一个少年郎――
阮寄真没说完,但语气已经表达未尽的意义。卞道兴听到谢灵均应了一声,似是不如何在乎,忽而他进步了声音――
阮寄真道:“等此处时疫退去,便会分开。”
阮寄真讶于这当官的直白,便也不兜圈子,点了点头。卞道兴立马又问:“那你在他们的处所,有没有见到过如许的火器!”
这官儿是当不了了,能够连命都不保了!
“那大人可知,在苏大侠失落这近仲春内,沿途的水寇可有异动?比如……特别谨慎地护送一些船只来往?”
卞道兴给人备了热水,请阮寄真好好梳洗了一番。等人梳洗结束走出来,他正顶着那张还没消肿的脸,看着桌上从水寇窝点里缉获的火器。这里一共二十三把,除了在入口发明的二十把。水贼头子的卧房里还搜出了三把。
这叫风风火火的青州太守倍感奇特,这般看着清楚就只是一对豪情很好的浅显师兄弟罢了。在河滩上大开杀戒的杀神和现在这听着师弟干脆的好师兄形象完整重合不到一块儿去。他忍不住再一次猜想,这两个到底是甚么人。
这青州太守既然客气相邀,云极弟子天然是也从善如流。何况谢灵均挂念城中瘟疫,如何样也要跟去看一眼。见师兄承诺前去,他已经等不及,开口相询。
卞道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轻易调剂好情感,又问一旁老神在在喝茶的少年,“少侠以后,有何筹算?”
入了县城,虽各处皆是大灾大难后急需重修的模样,但好歹也算是有了安排,没有乱成一处。谢灵均与师兄说了一声,便跟着一起押送桂香草的二黄一起去了收留病人的处所。喜得那叫二黄的兄弟满脸镇静,晕晕乎乎地就把人带走了。
不等阮寄真回话,卞道兴立马又劝:“还请少侠务必考虑清楚。桃花江的乃是洞庭水域最大的水贼窝点。少侠虽是技艺高强,但也毫不能仰仗一己之力剿除近六百余众!”
卞道兴见阮寄真点头,心中格登一声,大喊三声完了。这牵涉得更加深了。想他卞道兴不过是想把地盘儿上的瘟疫给处理了,才壮着胆量去打劫那帮逃亡之徒的。谁想到打劫出来这二十多把要命的东西。
前面的声音轻了下去,卞道兴没听清。转头看去,只见谢灵均竖动手指非常严厉。倒是做师兄的,脸上一副“好好好,行行行,你说的都对”的模样。而就是如许的神采,冲淡了这个少年身上的冷酷,暴露些许属于人间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