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一惊。
那肥胖男人挺枪在手,防备的盯着青年人,却见青年人突然落空兴趣,转而蹲在地上,“汪汪”地叫了起来。
剩下的狱卒们也瞠目结舌,有个想拍马屁的,立即上前阿谀道,“还是牢头大人威武!往这里一站,甚么妖妖怪怪都现出本相!面前此人,莫不是被大人吓傻了?”
牢头双眼一亮,想起“丙”字号牢房里的那几位狠人,忍不住身材一抖。
“甚么不好?!这般风风火火的,莫不是天塌地陷、有鬼撵你吗?”
肥胖男人讪讪一笑,心道,当然不能怎地!
若非他聪明机警,想起明朝朱棣“装疯卖傻以自污”的行动来轻易保命,岂不是方才穿越、就要死了?!
仿佛看出肥胖男人的游移,牢头冷哼一声,不悦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要你做甚么?”
牢头内心一惊,盯着又去把木头当作鸡腿吃的青年细心打量几眼,轻声私语道,“你可看清楚了?他当时确切是死了?”
像踹癞皮狗似的在青年人身上踹了几脚,肥胖男人才安抚牢头道,“吴哥,您瞧这男人,自醒来后便失魂了。现在疯疯颠癫,有甚么好怕?若端的难以放心时,不如待了早晨,将他送去‘丙’字号牢房,让内里的凶神恶煞对于他,岂不比杀了更痛快?”
您杀性实足、凶神恶煞,就算是阎王小鬼也不敢胶葛。可他们不去胶葛你,我等却要日夜谨慎了。
牢头满脸嫌弃的瞪眼男青年,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在地。正要拿刀去砍,那肥胖男人俄然劝止道,“哥哥,且住!我等前番闷死了这厮,已然杀他一回。现在他缓过神来,我等切不成再次动手。”
前面的话还没说完,便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戛但是止。那肥胖男人双眼圆睁,盯着面前这一幕,充满不成思议。
闷死青年后,为了肯定青年人的死活,他细心查抄过青年人的生命体征。唯有一点,他健忘了――青年人的身材,一向都是热乎的,从未僵化!
抽起家边的腰刀,又拿起一杆丈许长的红缨枪,牢头抢出门去。余下世人神采各别的对方一眼,纷繁沉默下去。终究还是那肥胖男人猛地挥手,大声显赫道,“牢头哥哥都不怕,我等怕甚么?是豪杰的,同去,同去!”
肥胖男人嘿嘿一笑,趁热打铁道,“我们可不是就要他死吗?再说,这男人好歹是武举人出身,若端的被我们杀掉,两位衙内那边没事,我等却要赔上一场官司。不如送进丙字天牢,他如果死在内里,我等也好推委。”
肥胖男人擦了擦额头的盗汗,连连点头,“死了!绝对是死了!呼吸都没有,就是尸身……尸身……”
“对!那厮活着都给我们害死,莫非死了就能报仇?”
这他娘的,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肥胖男人反应过来,先是骂了阿谁拍马屁拍到腿上的家伙几句,然后走到牢头身边,眼神古怪道,“哥哥,这男人如何回事!小人当时细心查抄过,他的鼻子里,全然没有呼吸。可眼下,这……这……”
世人一个劲的打气、泄气,拿起刀枪棍棒兼盾牌,簇拥着走出小厅,拐过三道狭小暗淡的长廊,走进东首的低矮屋子里。开门闯出来,那肥胖男人大声道,“牢头哥哥,我等前来帮……”
肥胖男人唯有苦笑。
昂首三尺有神明,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牢头闻言,一阵无语。
肥胖男人嘀嘀咕咕的走了,浑没重视到,青年人眼底透暴露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