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仆辞职”。
顿了顿,对方话事者也懒得理仍在和种师成对眼的“阿吴”,径直向赵德芳见礼道:“这位兄台,小弟钱越。常日里,我对下人管束非常不严,倒让仁兄见笑了”。
船家暗中掂了掂银两的重量,立即暴露欣喜神采,便又听赵德芳说道:“如何样,您是否情愿跑这趟船呢?”
“啊!?”种师成讶道,“那是甚么身份,我们又该如何称呼您呢?”
“阿吴,不得无礼”,来人中,一名职位明显更高的人说道,“我们本来晚到,岂可如此冒昧?!”
“实在我们包下整艘大船,反倒轻易令人生疑,不多少脆天然点,让船上有别的人同乘”,赵德芳道,“何况,我看对方一行人,个个都举止不俗,予人观感很不错呀”,说到这,赵德芳脑海中又再次闪过那位令民气生好感的钱公子的“倩影”。只是想到对方也是一名男人,赵德芳又不由从速遣散此种恼人的错觉,心中悄悄自嘲道:“唉,这都哪跟哪啊?”
被唤为姚叔的老者朝阿吴点点头,然后对钱越恭声道:“公子,我们能够要提早回西府杭州了”。
“谁要别人管”,阿吴佯怒,随即又奉迎地说道,“我有公子管着,不就够了”。
钱越心中感到有些难受,扶着椅子沉吟了一会,道:“姚叔,立即告诉大师,到楚州后,改道回杭州,不再去扬州、江宁。别的,楚州也不做逗留了”。
种师成无法地跟在背面,踩着摇摇摆晃的跳板,半蹲半登时渐渐移步上船,终究还是稳稳铛铛上了船面,万幸没有掉到水中。
赵德芳看了看这位“钱公子”,只见其一袭素底锦衣,上着竹、梅绣纹,与乌黑滚边相得益彰,腰间羊脂束带,与翡色玉佩,亦是交映生辉,明显是一名雅人。再观其面貌,面若刀削,霜肌似雪,眉宇如画,目色清澈,竟令赵德芳不由生出一种“很都雅”的感受。
“在这条河道上,就数俺这艘船最大,别说装载公子一行了,就是再装个五十多人,也没题目”。冲动之下,船家那里另有方才的那股斯文劲,赵德芳听他说得风趣,浅笑点头,正筹办登船,便听身后传来一阵非常动听的声音:“哦,那倒是极巧了,我们恰好也要去楚州,船家不嫌弃多挣一笔银子吧”,话音刚落,又是一包银子被抛入船家的手中,动手颇沉,船家略一衡量,便发明这包银两竟涓滴很多于刚才那位赵公子给的银子。船家打量了一下,对方仅三十来人,并且没有货色,便眼神热烈地回望着赵德芳,唯恐这位“赵公子”不承诺,让他少挣了这笔更大的银子。
“哦”,钱越道:“倒是为何?”
“举止不俗?”种师成讶道,“起码阿谁‘阿吴’除外吧,他的确是俗不成耐好不好?”
“无妨事,钱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赵德芳微微一笑道。
“你这么争强好胜,真不知今后谁管得了你?”钱越点头发笑道。
“小弟一行亦是去往楚州,而此船埠,唯有此一艘大船,不知赵兄及贵属是否介怀我们同业?”
在赵普车队北上相州的同时,赵德芳一行也到达了汴水河边。
“眼睛小,就别学人家瞪眼,该死”,说完,老莫竟不管他,自个儿快步踩着跳板登船而去。
赵德芳见他说话文绉绉的,与身上的船家打扮、贩子面孔一点也不相称,反衬下,这类别扭倒风趣极了,忍不住浅笑道:“淮河出海口――楚州,代价好说”,他朝莫管家递了个眼色,老莫便将一小包银两递了畴昔,“川资奉上”。
看着两人一副憨窘神态,赵德芳不由莞尔,对方话事者则表示得有点无法,竟然一副拿这名叫“阿吴”的下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