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星光暗淡,吼怒了一天的秋风终究在深夜里温馨了下来,偶尔一阵轻风扫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却已经落空了白日的气势。饶是如此,暮秋的夜寒还是让人难以忍耐。巍峨的雁门关在深夜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庞大而又不成克服的恶魔,紧紧的挡在辽军进步的门路上。
耶律善补想了想:“杨继业狡计多端,为防有诈,萧朵北,你带三千军马。只要一落桥立即给我抢进关隘,守住关头。”
刘继轩只感觉背脊发凉,嘴角爬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刘继轩正想着,一昂首却见耶律善补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齐王……你的好战略!白白送了我契丹懦夫的性命!”
“统军使大人,我那些部下忠心耿耿,彻夜必定不会让大人绝望。”
杨继业和谢慕华并肩走下城头,一队宋军手持钢刀冲了过来,见到还没死的契丹人,二话不说便割了脑袋。
现在,驻守在这儿的是有无敌名将之称的杨继业。耶律善补自大勇武,却也不敢粗心。
俄然雁门关处火光大起,远远传来厮杀之声,耶律善补心中一个激灵,仓猝举目望去,这远远的看不清楚,但是雁门关的确起火了。
雁门关公然乱了,辽军迫到雁门关前,放眼望去,厨子四周燃起;侧耳聆听,兵刃相接之声不断于耳,不时有被砍死的宋军从城上摔落下来。城上宋军见辽军到来,俄然有人放声大喊:“落桥……落桥……”
耶律善补发了狠,既然就在城下,那就舍命攻城,说不定还能挽回战局。
萧朵北用力的昂开端看着谢慕华,这个貌不惊人的文士就是搏斗这三千懦夫的侩子手。谢慕华淡淡的说道:“斩了吧,枭首示众!”
“谢大人真是算无遗策,晓得尔等不会照顾攻城东西,一早给你们筹办了狼牙拍和雷义夜。辽狗,纳命来!”
“拼了,抢城!”
这声音宏亮非常,刘继轩一听便晓得是杨继业的喊声,当即向耶律善补说道:“统军使大人,杨继业命人落桥,定是要迎我军进关。”
城外刘继轩面如死灰,既然杨继业布局引他前来,那张廷济他们必定是凶多吉少了。这倒也罢了,但是耶律善补现在丧失多量人手,必定是要找替罪羊的……
耶律善补扭过甚来看着一脸镇静的刘继轩,想了想,大声发令:“解缆!”
城头上火光闪处,一员大将横刀站在城头,恰是骁武军都批示使石保庆。宋军安插在城墙上的弓弩现在才策动起来,一支支强弓硬弩架了起来,辽军如果不攻城,只守在三百步外倒也安然,现在一出动,宋军顿时箭如飞蝗,将辽军打的叫苦连天。
刘继轩打马来到耶律善补身边,笑着说道。
呜呜呜……
萧朵北身中五箭,以刀支地,城外的喧闹已经和他没有干系了,他带进城的三千兵马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具尸身躺在他的身边。那些刚才还英勇非常的契丹懦夫,现在静悄悄的躺在冰冷的地盘上,用他们的热血浸湿了大宋的地盘。
辽军夜袭,本就没有照顾甚么攻城器,大队辽军只能在弓箭手的保护下,用飞钩攀城。城头上佯装内斗的宋军早已停了下来,那些丢下去的尸身都是谢慕华抓来的盗匪,一个个套上宋军的号衣,一刀砍了再丢下城来。
萧朵北是耶律善补部下大将,当即领命。辽军弓箭手严阵以待,万余长弓高高举起,只要落桥时有变,便万箭齐发。现在耶律善补内心也有些信了,关头上打的热火朝天。如果平时,辽军迫到近前,雁门关上少不得弓弩服侍。但是现在,辽军大摇大摆的就在关隘外三百步,可城头上连一支箭都没有射下,只顾斗得舍生忘死!看起来,杨继业是真的要献城了,功绩很快就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