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怒不成遏,大声叫道:“来人,把韩匡嗣给朕拖出去斩了,传首示众!”
谢慕华摇了点头,将信揣在怀里,明天,明天就是他的大婚之期了!
韩匡嗣神采惨白,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口中高呼:“皇上……”
韩匡嗣叩首如捣葱却不敢说话,耶律沙等人跪在一旁,大帐当中呼吸可闻。耶律贤指着韩匡嗣:“你不听众将奉劝,率军深切敌前,是一罪;整军不严,行伍不整,是二罪;丢弃雄师,捧首鼠窜,是三罪;不查敌情,疏于防备,是四罪;丧失主帅旗鼓,是五罪。韩匡嗣,你身犯五罪,按律当诛!”
萧燕燕说话不温不火,缓缓道来,却叫耶律贤心头肝火稍稍停歇了一些。耶律贤随即叫人出去将韩匡嗣押了下去,又叫耶律沙等人在外听宣。
一个仆人快步跑了过来,将一封信呈给谢慕华。
“燕燕,你……”
耶律贤实在按捺不住心头肝火,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韩匡嗣,当日你一力请战,朕信得过你才将雄师托付与你。你却孤负了朕对你的希冀。”
谢慕华只道又是甚么礼单,拿起来一看,信封上“谢慕华大人亲启”几个小字写的清秀端庄,一看就是出自女子手笔,拆开来一看,谢慕华垂垂变了神采。
萧燕燕接着说道:“那李继隆诈降之时,北院大王和南院大王曾经劝止,但是燕王和南府宰相都不平从他们的建议。若说渎职,燕王和南府宰相都有渎职之处,皇上如果只究查燕王,却不究查南府宰相,叫人如何心折?”
“但是此次满城之战,大辽国败的这么惨,莫非叫朕这么放过韩匡嗣?”
韩匡嗣大惊失容,把白发苍苍的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连声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皇上息怒……”
耶律贤公然遵循萧燕燕所建议,奖惩清楚,将有罪之臣有功之将别离奖惩,同时一力汲引耶律休哥,令其总领南京,此后对宋作战之事,全数由休哥统领!如此皇恩,却叫休哥能不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你觉得你不该死么?大辽国数万将士的性命,全都断送在你的手中,朕如果不斩你,如何对得起死难将士?”
“当年皇上即位之时,几位汉臣前后残落,现在也只要燕王还在皇上身边。皇上对燕王恩重如山,这才换来各族百姓对皇上戴德戴德,感觉皇上一视同仁,并不偏私。若不是皇上待燕王恩重,那韩德让又怎会死命为大辽守着幽州呢?我大辽治下,各族都有。现在朝中,宗室诸王日趋强大,也需求人来制衡,皇上措置燕王以后,燕王和上京留守的职位,十有八九要被宗室中人得去。到当时……”
萧燕燕早有筹算,见耶律贤如此发问,便答道:“燕王败北,极刑可免活罪难逃,皇上降旨,降封燕王为秦王,遥领晋昌军节度使。以蜀霸道隐代之为南京留守。如许一来,即是剥夺了燕王的权位,宗室那边便能够安抚了。耶律沙一样渎职,一样降职闲置。皇上,北院大王休哥和南院大王斜轸忠心耿耿,领军有方。倘使此次满城之战,是他二报酬主将的话,猜想不会有此大败。休哥在败军之际整军而战,保护雄师撤退,不但无过另有功绩,皇上奖惩清楚,借此机遇加封有功众臣,让休哥总领南京和对宋国作战事件。休哥和斜轸都是可贵的人才,皇上加意培养,两人戴德戴德,加上此二人用兵如神,手握南院北院十余万雄兵,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岂不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