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华算是深深的体味到了赵德昭方才华不打一处来的表情。板下脸来斥道:“太简,你如果真的这般爱酒,就莫要再回扬州了。我去扬州是要去为江南百姓做事的,不是带着一个醉鬼去江南好事的……”
谢慕华可真是哭笑不得,赵德昭叫苏易简写一份悔过书,但是苏易简竟然是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写着《论喝酒的风险》……更叫谢慕华气恼的是,苏易简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张纸,上边有一首墨迹未干的诗:神仙神仙瑶池宴。片片。碧桃寥落东风晚。翠云开处,模糊金舆挽。玉麟背冷僻风远。
那小寺人笑着说道,便一溜烟的跑进集英殿通报了。
隔着老远外加一层门,谢慕华都能闻声赵德昭的声音。
赵德昭面前一亮:“谢卿公然有体例,恩,公主和杨延彬的年纪都不大,也不焦急现在就结婚,待到两情面投意合,朕再下旨意也不晚。只不过,六郎杨延昭也尚未婚娶,朕成心将柴郡主许配给六郎,又怕柴郡主不肯婚嫁,当初她曾经说过要一向留在华阳……柴郡主到底是前朝公主,朕也不能勉强与她。谢卿可有甚么体例?”
谢慕华微微有些惊奇,这柴郡主和杨六郎本来就是一对啊,应当水到渠成的吧?
谢慕华咧嘴一笑:“皇上但是在喝酒?”
谢慕华差点笑出声来,苏易简这小我是出了名的当真,甚么事情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实在他倒不是故意矫饰文笔,只不过说到一件事就忍不住要把后果结果,高低八代都给写出来,恐怕带领们看不明白似的。就比如当初登闻鼓案,让苏易简写一份供词,他便从如何与寇准了解一向写到开封府大牢里的炊事如何如何……实在是叫赵德昭有些难以忍耐。
谢慕华翘起鼻子闻了一闻,这集英殿的氛围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如果谢慕华没有闻错的话,那还是上等的女儿红呢。
谢慕华整了整朝服,大步走进集英殿,一昂首却瞥见苏易简也站在集英殿离,低着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苏易简是大才子,这一点绝对不会错。但是就因为他是大才子,又年青气盛,不免略微有些矫饰,到了扬州以后,需求有禀告到开封府的公文,别人必定不写了啊。有苏大才子在,谁闲着没事去和苏大才子抢笔杆子?因而苏易简狼毫一挥,一篇篇长篇大论就送来了开封府。
赵德昭又丢了一份下来:“一件政务调遣的小事,写了三千多字。朕晓得苏易简你的文采过人,但是不消每份奏章都这么写吧?”
赵德昭就差没有拍桌子了。
谢慕华躬身道:“多谢皇上……”
赵德昭摇了点头,啪的一声,将玉斧拍在桌子上,痛斥道:“苏易简……朕故意汲引于你,可你是在太让朕绝望了……”
“皇家的颜面可丢不起,万一柴郡主不从,朕的颜面放在哪啊?谢卿,这事就交给你了,朕已经宣召柴郡主来开封府,这些日子,你要刺探清楚了再禀告朕。”
王旦家中的人大多都认得谢慕华,见到是谢大人前来忙不迭要去通报王旦,谢慕华跟着王府仆人朝内堂走去,路过书房之时,却闻声书房里一阵慌乱之声。谢慕华心中迷惑,推开书房大门,却鲜明见到苏易简手忙脚乱的清算酒壶,身上的酒气更浓,而他面前放着一张雕花玉笺,上边还滴了几滴酒……
只是赵德昭已经开了口,推委不得,只得先答允下来,君臣两人闲谈一会,说说去江南东路的事,谢慕华便告别了。一想到苏易简已经被召回开封府,谢慕华问了问别人,晓得苏易简现在就住在王旦的家中,因而谢慕华先不回家,径直去了王旦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