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大人。”
谢慕华朗声笑道:“那是天然,复之、太简,你们两位要服膺王大人的教诲,各自做好各自的本分,仓司和宪司千万不要干与漕司的事件,如果碰到有和漕司相干的事件,一概转交给王大人好了。”
王溥微微一笑:“谢大人来江南为官,也是江南百姓的福分,将来老夫主管监司、谢大人镇守帅司,我们通力合作,为皇上效力。”
王溥跟大师碰了杯,心中暗忖,还好他早有筹办,在谢慕华到任之前,将低一级的官员安插了很多亲信。像帅司的幕职官和曹掾官都是王溥的人,各地的处所官也早已划入了王溥的权势范围,固然谢慕华官儿大是大了,但如果批示不动听,那就是光杆司令一个。这一招和厥后蒋委员长倡导的越级批示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慕华轻声一笑:“走,我们还要去转运司府衙吃洗尘筵呢,复之,传闻你的酒量惊人,明天早晨可希冀你给我挡酒了。”
各路官员兴趣颇高,他们大多是南唐留下来的官员,求的是一个安然繁华,只要最大的两位官儿不找费事,他们就烧高香谢祖宗了。谁的内心都明白,大宋现在的缺官,年青一代的官员一时半会都补不上来,要不然的话早就把他们这批旧官员给换下去了。看看此次来上任的张咏、苏易简,那都是三级跳上来的官儿。还不是就是因为他们是赵德昭部下的第一届天子弟子?
谢慕华走上正堂只今后看了看,便在大堂之上坐了下来:“既然本日本官已经到了,无妨就交代一下公事好了。”
谢慕华借着王溥的话,明里是奉告张咏和苏易简不要去碰漕司的事件,实在是说给王溥听的,你的漕司也不要去干与宪司和仓司的事件。如此一来,王溥名义上是江南东路的最高官员,实际上只能办理三分之一的监司。那还跟谢慕华斗个屁啊!
谢慕华顿时松了口气。张咏只道是谢慕华从大秦返来,对近代的诗词歌赋并不熟谙,也不觉得奇。
谢慕华微微点头:“如此也好。”
“好好……”
温良玉本日要替还未上任的谢慕华坐镇府衙,以是没去船埠驱逐,一传闻谢慕华到了,仓猝带了大小官吏迎出府衙。
张咏的内心有些愁闷,他是北方人,仕进也在北方,这还是第一次来到江南。平素里风俗了和北方男人大碗喝酒的张咏,看到酒桌上,每桌才不过三壶酒就心中大喊无趣。这三壶酒也就是张咏三口的量,明天来之前张咏还特地吃了两口东西,筹办早晨替谢慕华挡酒,没想到这些江南官员的酒量这么差!
温良玉倒是一愣,没想到谢慕华这么快就晓得这件事了,仓猝答道:“大人,确有此事。那些刁民不平管束,还殴打公差,实在是罪大恶极。当时大人尚未到任,下官卖力本州刑名,便判结案子。不知可有甚么不当的处所,请大人指教。”
温良玉说着便从后厢抱出一大叠厚厚的公文:“这些都是前任知州大人留下来的,请谢大人过目。”
院子里张灯结彩,一百零八个大红灯笼将院子里照得就像白天普通,丰厚的酒菜流水般的送了上来。王溥这面子上的工夫做的还真足,特地请江宁最驰名的花魁严小玉前来唱曲,上的酒是蜀中送来的“蜜酒”(就是剑南春)转运司衙门的厨子传闻是当年给南唐李后主做过菜的御厨,年龄已高,此次还是看在王溥的面子上才出山做了这一道菜。
王溥神采稳定,肚子里把谢慕华骂了一百零八遍,这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本来路一级有监司和帅司,监司包含:漕司(即转运司,长官称转运使,就是王溥的职位了)卖力一起的财赋和监察;宪司(即提点刑狱司,长官称提点刑狱公事,也就是张咏的地盘)卖力一起刑狱;仓司(即提举常平司,长官称提举常平公事,这就是苏易简的官职)卖力一起的仓储。宪司和仓司也有监察任务,因此路一级可视为监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