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华不解的反问:“那鄙人只要一个家人脱手罢了,中间就有十多人上阵。为何不是中间殴打我们?而是我们殴打中间呢?”
三班衙役都走了出来,拿着非常腐朽的水火棍,铛铛当的点着地,有气有力的叫道:“升堂……威武……”
“好,打的就是你们!来人,用刑,脊杖二十。”
张咏叫了出来。
“如何?你是要认罪么?”
那衙役叹了口气,将小竹竿插回到腰上,另一名衙役已经举起水火棍,扬在半空,照着五郎的背脊重重打了下去。
刘大官人怒道:“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谢慕华嘿嘿一笑,指了指杨刚正和杨五郎:“他们两位也没有功名在身。”
谢慕华微微摇了点头,低声道:“到县衙再说。”
“快点出来。”
那些官差顿时傻了眼,向来没有见过这么和顺的人犯,为首的官差咳嗽一声,斥道:“都给我抓起来。”
“等等。”
谢慕华笑嘻嘻的问马知县。
堂上高挂“公道廉洁”的牌匾,下方一名四十来岁的肥胖官员身穿公服端坐在大堂之上,右手边立着一人恰是方才被打得像猪头似的刘大官人。那官员啪的一拍惊堂木,斥道:“呔,堂下何人,可知这里是句容县衙?”
句容县并不算大,县衙离这儿也只不过是两条街罢了,走不一会,官差们就押着世人到了县衙门口。这里的县衙看起来非常陈腐,门上的红漆斑斑点点,已经剥落了很多。放着大鼓的架子也不太安定,别说伐鼓了,就算是用手推一下,十有八九就能倒了。衙门口站着两个衙役,正斜靠在大门边上打打盹。看到一众同僚押着一群人返来,顿时来了精力,看谢慕华等人的打扮也晓得应当是有钱人,明天能好好欺诈一笔的话,早晨又能够去打打牙祭,喝喝花酒了。
那两名衙役仓猝催促道。
马知县点点头,叫道:“大刑服侍。”
马知县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赋问道:“尔等姓甚名谁,可有功名在身?”
站在大堂以外的柴郡主、八姐、荆儿等人一传闻要打脊杖,顿时变了神采。这脊杖之形甚是难过,受刑者要扒光上衣,暴露后背伏在地上,让衙役用水火棍在背脊上重打二十下。这二十下如果打实了,别说伤筋动骨,就算是打断了脊梁,今后瘫在床上都有能够。荆儿和八姐说不得,顿时就要朝大堂里冲,柴郡主仓猝拉住她们,低声说道:“经略相公自有深意,你们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想是胸有成竹。我们静观其变,如果然到了要脱手的时候,再脱手也不晚。”
说着,谢慕华将双手一伸,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如果我现在招了,能不能不打?”
为首的官差一抖手中的枷锁,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量,竟然在句容县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伤人,目无国法。竟然还敢留在这里等官差来抓,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些衙役平素里都是酒肉惯了,半年也一定练习一下,身上的赘肉只怕都不下三十斤了,看到五郎这一身精缎子,心中也暗赞道一条豪杰子。
张咏摇点头,缓缓说道:“按照大宋律法,官员升堂以后,起首要肯定人犯的身份、籍贯。跟着要申明所犯何罪,列举人证物证以后,才气考虑是否用刑。不然就成了刑讯逼供。大人是晓得还不晓得?再说了,大人问都没问一声我等是否有功名在身,就说要大刑服侍。须知,如果我们有功名在身的话,大人是不成以用刑的。这些都是大宋律法明文规定的,大人莫非不晓得吗?单听那刘大官人一面之辞,就说是我等殴打了他,却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审案可有这么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