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浩之前还是不明白谢慕华为甚么把姿势放的有点低,跟常日的模样大相径庭,一听谢慕华说道朝廷要来查对赋税便立即明白了。大宋的财产源泉就是江南,而江南出了是鱼米之乡以外,茶酒盐这三项的税收要占到总税收的六成以上。前几年大宋一向在兵戈,开支非常大,对财税卡的也格外严格。谢慕华固然是主管军事,不过他也挂着江宁知州的头衔,如果曾浩在税收上给谢慕华使个暗手,而主管财税的转运使王溥又是谢慕华的死仇家……那谢慕华在天子面前可就丢脸了。说到底,财税是专业职员才气干的活,并不是半路削发就能胜任,并且曾浩占有江宁多年,别的不敢说,财税这一块,几近就是曾大人的天下。想动他,不晓得多少人要吃不上饭,到时候谢慕华本身的官帽也不敷稳妥了!
曾浩人还没进大厅,声音就已经飘了出去。跟着话音,曾浩也是一身淡褐色长袍,大步走了出去。
“曾大人这儿要也能叫做舍间的话,那安抚司衙门只好当茅房用了!”
曾浩看了看谢慕华,心中微微发怒,前次谢慕华和杨家兄弟直闯厢军大营,把他的弟弟一刀砍了头,这件事还没完呢,现在就盯上了曾洪。这不是跟他们曾家没完没了的么?不过那曾洪也实在是不争气,闲着没事调戏甚么良家妇女啊?窑子里标致女人多了去了,只要花得起财帛,还怕没有女人?现在捅下个漏子来,谢慕华过来了,这一番话也摸不透谢慕华的心机,只能谨慎谨慎的先对付着。
谢慕华笑呵呵的带着几个侍从走了出来,大咧咧的到正厅坐下了,一旁早有侍女奉上茶来,谢慕华翻开茶盖,鼻端一股暗香直冲上来,再看茶水清澈,茶叶嫩绿,应当是上等龙井。现在恰是采茶的好季候,这曾浩也颇会享用啊!
门童的神采垂垂变了,江宁府的头号人物的名字,他到底还是晓得的:“相公请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这就去给您通报去,您先宴客堂用茶!”
谢慕华暴露六颗小白牙,做了个最标准的浅笑,便起家告别。
曾浩摇了点头:“昨日事件繁忙,下官真不晓得!”
谢慕华悄悄好笑,你们都是姓曾的,又是一家子,小的是牲口,那老的看来也不是人了。不过脸上倒是一本端庄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曾大人能大义灭亲是最好不过了。此前本官还担忧,如果惩罚了曾洪,在江宁府上多有获咎曾大人。那倒不好了,眼下是春季,朝廷就要来查对赋税,恰是需求曾大人着力的时候。唉,本官也晓得,先前刚到江宁府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狂傲了。在这儿就以茶代酒,望曾大人多多包涵!”
曾浩心中嘲笑几声,现在谢慕华要先过财税这一关,既然如此,如果本身不给谢慕华下几个黑手就算是对不起他了。这件事必然要王溥也参与出去,推波助澜,最好再给谢慕华按上几个硬邦邦的罪名,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谢慕华今儿个既然来了曾家,就盘算主张要和曾浩好好唱一出好戏,便一五一十将王老夫的供词给说了,说罢了以后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件事吧,如果本官受理了,少不得要去大仪镇找些证人来。倘如有人说果然看到你的堂侄调戏良家妇女,那杖刑二十,只怕是少不了的。这也就罢了,传闻曾洪也是个秀才,来年贡举测验,也有望考个进士,就算是考不上,曾大人也能够想体例给他弄个恩科。这些都是题外话,但是二十杖刑一受,就要剥了功名,到时候他可就是宦途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