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安插的非常高雅,楼上楼下在繁复中透着富丽的装潢,走进阁子里,就见劈面一扇百鸟朝凤的屏风在门口,上边不晓得是哪位才子的题词。绕过屏风,入目便是一张鎏金圆桌,上边桌布倒是用的一层轻纱,一个青绿色的双嘴酒壶端放在桌上。靠着窗台处,一名穿戴乌黑长裙,淡绿色小夹衫,度量着一面琵琶的少女,长发如瀑,肌肤赛雪!
这一场案子倒是审得顺风顺水,王家天然也没有甚么不满。谢慕华又提出将曲县令的半年俸禄赔给王家作为丧葬费和抚恤金。曲县令这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是屁股上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只得趴在地上不声不响。
谢慕华喝道:“着合用力的打。眼下很多百姓都看着呢,如果打得轻了,到时候本官还要落个官官相护的名头。”
谢慕华接口说道:“曾洪,你也算是开了大宋律法的先河,此次本官就将你的罪过呈报,请刑部和皇上量刑。本官觉得,企图奸骗妇女这条罪,光是脸上刺字,放逐三千里还算是轻的,不晓得曲县令有何高见?”
那被唤作萍儿的少女,抱着琵琶给两位官员见礼道:“萍儿见过谢相公、曾大人!”
谢慕华点了点头,斥道:“也好,只不过这四十杖却不打曾洪。你这个昏官,身为大仪镇的父母官,不晓得体恤百姓,只晓得奉迎权贵。念在你十年寒窗苦也不轻易。本官明天就轻判你杖责四十,革去官职。回家好好去待着吧。仕进,上要对得起朝廷,下更要对得起百姓。如果你不明白这个事理,就算是再中科举,做上了官,迟早也是一条胡同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