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影奉上国书,待寺人转递给耶律贤以后,这才把去东都城的各种全都禀告出来,乍听之下耶律贤也没感觉有甚么不当,但是萧燕燕却越听越是心中不安。这大宋君臣有恃无恐,看着景象倒像是大辽国被暗害了似的。
“你且说说,那宋国君臣如何说法?”
耶律贤和萧燕燕相互互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奇之色。耶律贤低声咳嗽一声,问道:“王桂,朕恕你无罪,有甚么便直说吧!”
谢慕华和赵普、李崇矩齐声说道:“恭喜皇上!”
萧月影款款欠身,盈盈拜倒。
萧燕燕虽说是极其爱好这个侄女,但是她毕竟是一代杰出的政治家,本来开出的前提就极其刻薄,猜想宋国不管如何也要还价还价一番,乃至不承诺兵器相见也是能够的。可萧月影返来一说,大宋君臣承诺的极其利落,倒是颇出了萧燕燕的料想以外。
耶律贤这一发怒,连韩匡嗣在内,合座人等全都跪了下来。萧燕燕起家道:“陛下息怒,这宋人奸滑,本来防不堪防。这一次没想到宋人以法术欺我,但是国书已签下,大辽国给不出这般答礼,宋人又已经将十万银,二十万绢送到上京,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倘若大辽忏悔的话,只会被天下人嘲笑。为今之计,只要将赵廷美送回宋国,再将宋人的银、绢退还于他,就说大辽国也不在乎这戋戋之数,免了宋人的赎金,还落得风雅!”
恰好上京留守、燕王韩匡嗣侍立一旁,萧燕燕想了想,问道:“燕王,你可感觉有甚么不当?”
李崇矩不慌不忙,走前两步,说道:“皇上雄才大略所见甚是,我等做臣子的只要依足了皇上叮咛做事就行了。皇叔官居那边,老臣不敢妄言!”
她的面前不由浮起阿谁带着坏笑的大宋枢密院知院事的脸来,就是这个从大秦返来的谢慕华,把大辽国玩弄于股掌之间,让她这个自大过人的天之骄女颜面无光。
“好好好,谢卿家公然是朕的好帮手,不但一心为国,还能体察民情。想来西京父老也甚是期盼王驾,朕现在事件缠身,请皇叔去洛阳宣抚是再好不过了!”
赵德昭点了点头:“朕也是这么考虑的。但是皇叔毕竟是大宋的齐王,是朕的亲叔叔,如果不让他官复原职,只怕不好吧!”
萧燕燕沉默不语,心底里暗自对这个方才升任枢密院知院事的谢慕华多留了几用心机。此人年纪轻简便战略百出,将来必定是大辽国的劲敌,现在谢慕华在枢密院任职,将来疆场相见,绝对不能轻敌。……
“启奏皇后娘娘,月影幸不辱命,已与大宋签订了国书!”
一个熟谙的声音在谢慕华的房外响起。
王桂起先看到这题目,也是有些好笑,但是在天子面前不敢失礼,站在一旁拿着算盘便打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耶律贤说的不错,这把戏要拆穿并不难,只消叫人一算便知。但是谢慕华就是算准了人的心机惰性,一眼望去感觉一袋大米足矣,却上了谢慕华的大当!
王显一见皇上在此,仓猝跪倒在地三叩九拜。赵德昭见他神采镇静,已经是初秋时节,却还是汗如雨下,不由问道:“王卿家,何事如此镇静?”
萧月影自幼便是聪慧过人,现在晓得本身铸成大错,缓缓拜倒在地:“月影不查宋人诡计,丢了大辽国颜面,请皇上皇后惩罚!”
韩匡嗣细心机考一番,笑道:“皇上、皇后,这宋朝无人,想来赵德昭即位以前任用亲信,多是一些无用之徒。这般前提也亏他们开得出来,我大辽国以一袋米粮换他朝贡,那必是赵德昭害怕我大辽军威,不敢开战。是以仓猝承诺了国书上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