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执中闻言大喜，拍王汉肩膀，“恰是如此，我也是这般想。”
散朝以后，王汉往外走，前面有人叫他，转头看，是李清照的姨夫何执中，悄悄跟上来，问王汉：“赵贤侄，你感觉苏黄二人算奸党吗？”
这便是赵佶常日里把羽士宠惯了，给他权力极大，答应他在宫中随便行走，竟然到了目中无君的境地。
特别最后一句，不知奸党是何人，实在令人愤恚。
赵佶无语，面子上绷不住，林灵素是他最宠嬖的先生，跪在党人碑前成甚么模样？亲身去问，林灵素这才开口：“臣初奉天命而来，为陛下去阴魔，断妖异，兴神霄，建宝箓，崇大道，集忠贤，时至本日，功完九成，唯有最后一项没法完成，愧对上天，故而膜拜。”
一句话问的世人戚戚，各自小声会商。
如果你有瞻望将来的本领，干脆直说谁是奸党，你卖鸡毛的关子？
汗青以来，奸党们只会安享承平，目光短浅，忘怀太祖遗训，大宋已经建国百年，燕云十六州仍然在贼之手，试问奸党世人，阿谁有光复故乡之心？
另有，宋夏之争向来已久，凡是奸党在朝，宋对夏用兵几近未胜，比如熙宁年间宋夏之战大败，元丰四年五路伐夏功亏一篑，元丰五年永乐城两万军卒丧失殆尽，这一桩桩案例莫非不是热诚？
赵佶也不欢畅，感觉林灵素对本身不敬，却又不好当堂发作，只好问众位，“苏黄两人但是元祐奸党？”
林灵素并不慌乱，反而心平气和，慢条斯理说出四句诗：“苏黄不作文章客，童蔡翻为社稷臣。三十年来无定论，不知奸党是何人。”说完打顿首，“诸位，是非吵嘴我不做辩论，只是上天即将降罪，不出一月，便见分晓。”
却说这日朝晨，百官上朝，由宣德门而入，却在宣德门外诧异地发明，大宋第一国师林灵素跪在党人碑前，以额触地，长跪不起。
说完要走，摆布也不敢禁止，都拿眼看赵佶。
但是新党在朝呢？远的不提，单说元祐七年洪德城之战，西夏三十万雄师来犯，宋兵五万抵当，成果如何？直破夏军中寨，一举打出宋军威风，使其十年不敢犯境，这莫非不是证明？
再有，崇宁以来，大宋国势强力崛起，如日中天，河湟拓土，银川光复，这些功绩，但是历代各位先祖统统？这莫非不是陛下励精图治强军尚武之成果？
赵佶听了迷惑，便问：“那一项未完？”
天子本身不会和人辩论，只做裁判，如许出了题目，黑锅也不会天子背，可谓奸猾至极。
这件事很快传到赵佶耳朵，让粱师成去请林灵素，林灵素底子不甩粱师成，他说甚么都是放屁，仍然跪着。
只是高俅声音小，被蔡京压下去，说，“此次设立党人碑，特指元祐年间奸党，是不是奸党，只看他在元祐年间做过甚么。”
朝堂上，关于苏黄二人定论争论了半天，最后仍然无定论。到了朝堂外，也有一杆人会商，有那嗅觉活络的，从这场会商中嗅到分歧，猜想朝纲有变，公开里打主张。
一番责问，掷地有声，群臣都拿眼瞪林灵素，看他如何说。
林灵素道：“集忠贤，臣之前曾说，这朝中文武皆是天上星宿下凡，要帮手官家成绩不世功劳，现在只要一半贤臣留在朝堂，另有一半被放逐于野。”
眼下赵佶再提出质疑，高俅不便说话，便给他中间一人使眼色，那人年事不大，二十七八，仪表堂堂，见到眼色，便走出行列，大声道：“如臣所见，苏黄二人并非奸党，他们反对新法，只是因为新法有损于民，为民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