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铭顿时心中一阵按捺不住冲动,或许是苦抑太久的原因,虽说八十文并不算一个很高的薪水,但对于一个持续几个月糊口在困苦当中的他来讲可谓救难的谋生了,当下施礼道:“多谢曹叔,曹叔的恩典范五永久铭记在心。”
说罢领着范铭进了二门,来到东厢的一间书房中,中间的木架子整齐的摆列着一排排的各种文籍,估计起码不下百本,他用手摸了摸书架,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想必也是好久没有动用过了。
曹户长走向此中的一个角落,从中取出一副文房四宝,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小五,来作一幅画来让我瞅瞅,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
研好墨,铺好宣纸,将笔尖上的羊毫捻了捻,呈现在他脑海中的是一幅苍松出云图,记得这是他发蒙以后的第一幅临摹作品,也是破钞他时候最多的一幅画,足足花了一年的工夫,这也是爷爷对他要求最为严格的一年,一回想起这熟谙的景象范铭就忍不住心中涌起一股浓烈的感情。
对于他来讲一些释注、经义之类平常难以见到的‘巨著’倒不是他现时所需,反而是这一些根本类的文籍正合适他眼下的需求,这里的册本刚好就是他所需求的。
这或许就是窜改运气的一次机遇!
“好,好,好!”待范铭将含着的一口水喷洒在空中的之时,身边响起了曹户长的一声赞叹。
曹户长口中的陈二就是耆长陈粟良,他但是土生土长的清河乡地头蛇。
在笔尖落到纸上的那一刻,范铭的手些微的有些颤抖,长远的陌生感让他有点掌控不到笔尖的力道和着力的方向,乃至于笔锋有些走样。
范铭点了点头,心中倒是很有些忐忑,国画虽说有踏实的功底,但毕竟是小时候的时候,大学到出社会足足荒废了六年,心中不由自嘲的一笑,或许现在连羊毫都握不稳了。
也难怪他的反应,自太祖定下崇文抑武国策以来,读书人的职位日渐晋升,到了现在这个年代则成了身份和职位的别的一种标记,并且现在朝廷中有半数的官员都出自豪门,就像当初的范文正公普通,说不定甚么时候就一朝落第飞黄腾达了,他看范铭的目光顿时也有了一些窜改。
“仅足自娱,不甚精通。”范铭浅笑点头答道。
如果他只是一小我的话他倒是无所谓,因为他的目光向来就没有范围在清河乡这一个小小的处所,但眼下他倒是有一个家要承担,一个老娘和嫂嫂是他不能不顾忌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