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天佑童贯,那鸣金之声来得太是时候。
此时裴宣的样貌与当初比起来也是相差庞大,脸上有刺字不说,还一身甲胄,几个月往西夏风餐露宿的赶路,更是让裴宣沧桑了很多。
“天然要来,来得越晚,证明这送来的银钱越多。”童贯天然看破了统统。
“相公,心中快不快,也要看他今晚能送多少钱来。”郑智语气蓦地一变,俱是狠厉。
帖面孔目裴宣,在京兆府当孔目多年,固然获咎人无数,天然也有无数人受了他的恩德。
童贯点点头。郑智转头便出了小书房。郑智说的有门路,天然就是裴宣。
郑智话语固然热血,童贯四五十岁的人,天然早已不似年青人那般热血沸腾。听得言语,童贯出口便是两声含笑。
鲁达明显便是往杀人的方向去想了,赶紧开口道:“这人间,也就只要哥哥有这个胆量。洒家的哥哥当真是豪杰。”
有宋一朝,弹劾官员向来就是御史言官的事,童贯本日做了这越俎代庖的事情,天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去了东京也是轻易受人攻讦的,何况这韩韬,上面天然也有人。如果真要做这事情,实在吃力不奉迎。
郑智大喜,开口便道:“有,相公容得一日。”
倒是朱武听得含混了,仿佛感觉这两人话语有些不对劲,语气中还带有一股狠厉,天然也想到郑智在东京干的事情,赶紧又道:“你们两人想错了,且看哥哥手腕。”
童贯见郑智不言不语,又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韩韬固然可爱了些,也就当作没瞥见,送来财帛,笑纳就是。明日我们便走了。”
“岂能让这狗东西占了我们这么大的好处?”郑智语气更厉。倒是这番态度,也是五分真五分假。愤恚天然是真的,倒是这态度是郑智用心要做给童贯看的。
手腕也实在有些过火,此事也并非真正的宦海排挤,不过就是下级看不惯下级,罢免或者赶走就是了,即便多有获咎之处,也没有需求这般狠辣。
酒菜上来,世人先吃几口垫了肚子。
郑智径直入了院内一处小书房,童贯正在书房端坐,翻看着关于兵事的杂书。自从接下了西北这份差事,童贯在兵事上天然下了很多工夫。
朱武固然能想到郑智会从那里动手,倒是不知郑智该如何去扳倒这个韩知府。
“呵呵。。。但是心中不快?”童贯呵呵一笑,倒是这笑声也不那么天然。
童贯说到这里,看了看郑智,这也是童贯在教郑智为官的事理,能当京兆府的知府,天然上高低下门路也是很多,这般敛财,只怕也是为了很多人的胃口,这也是终究童贯挑选视而不见的启事,实在是没有需求去做这个事情。
朱武看着史进递过来的眼神,又看了看几人迷惑的神采,四周瞄上一眼,见无人在旁,慢慢道:“哥哥此番十有八九是要给裴大哥报仇的。”
“郑智,可有门路?”童贯问道。
朱武心机周到不凡,之前路上郑智前后的行动,朱武天然看在眼里,也仿佛心中猜想到了甚么。
史进也会心到了意义,为了兄弟仇恨,便要杀京兆知府,拥戴道:“哥哥义气非常啊!”
“那狗官当真长得人模狗样的,如果哥哥当了大官,定然会给你报仇的。”鲁达义愤填膺道,裴宣是鲁达亲手救下的,对于裴宣遭受的怜悯天然不言而喻。
“裴大哥,这衙门高低倒是没有人重视到你,也是怪事。”鲁达奇特道。
酒菜散去,世人都被安排在衙门里一个伶仃的小院,环境清幽,院内装潢天然也不差。
郑智进门随便拱手,童贯点头笑笑回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