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粘罕如果谋刺到手,会不会向你表功?”阿布卡赫赫尽管稳稳地把阿骨打往坑里推。
不管面前是一个多大的坑,阿骨打都得跳下去,无处喊冤——老子是真的冤枉啊……
“师父!如果我阿玛要杀你,我也会这么求他!”兀术的脑袋已经不会拐弯,但是情真意切,动人至深。
至于这谋刺是不是阿骨打所令,粘罕是不是与斡离分歧谋,还真是没那么首要的……
“斡离不,出来发言!”于艮招了招手,五花大绑的斡离不就被推了出来。
斡离不脸上毫无赤色,不过层次还算清楚,“阿玛,粘罕被兀术开释以后,求见阿布卡赫赫,却俄然行刺,并指令鸿特漠挟制沃淩……”
“简朴一句话,如果粘罕没有谋刺,你就不会瞥见这五千人马,永久也不会看到。粘罕谋刺了,这五千人马就呈现了。下次的五千人马或者更多,谁晓得他们会在那里呈现?”阿布卡赫赫的口齿何其聪明,没话说也能说出一堆来。
“阿珲往生以后,切牢记得——头顶三尺有神明!”阿布卡赫赫这句话,就算是和阿骨打兄弟一场的告别吧,也算是情义殷殷了,语气中尽是遗憾。
“确切会向我表功!”阿骨打也只得光棍下去,没有挑选。莫非粘罕行刺到手后,会去浪迹天涯?
更何况粘罕还是撒改之子,撒改一系的主力干将,阿骨打就不怕女真一族分裂内哄吗?
阿骨打讷讷无语,早已恨不得亲手将粘罕剁成肉泥。但是,内心再恨,却也不能表示出来。部属为带领搏命拼活,带领当然也要为部属出头撑腰。
直来直去最有力,大道至简嘛!统统的果实,剥开层层皮壳,内容就那么一丢丢。统统的解释,剥开层层的包装,本相就那么一点点。
阿聚散懑也是完整傻掉——还觉得刚才是打脸,没承想那只是打脸的铺垫,为了听起来更清脆些……
说到此处,实在大部分女真人已经听懂了,并且了解得通透。粘罕若不是为了洗刷被活捉之热诚,岂会冒着生命的伤害去谋刺阿布卡赫赫?乃至阿骨打之亲至,还加深了粘罕的热诚。
阿布卡赫赫却不胶葛于阿骨打父子所言是否失实,长笑吐气,不远处小树林中的积雪“簌簌”落地。这笑声却不是志对劲满,反倒是伤感悲惨,并因这悲惨而冷酷。
“阿珲!你说一千道一万,我却只问你——粘罕是不是你的部属?!”
何况阿骨打是谁?粘罕又是谁?否定一句就能抛清干系吗?徒增笑料尔。
当然,亲豆的交谊也要照顾,阿骨打能够给阿布卡赫赫停止一个风景大葬……
阿骨打仿佛是懂了,仿佛也是认了。恰好有人还不肯认。
“哦?你阿玛会听你的吗?”于艮轻描淡写的问话,经胡沙虎这个殷勤的肉麦传播,每一个女真人也都听到了。阿骨打也在抚心自问,答案倒是不敢说出口。
仇家,就看听你解释的人,肯不肯接管……
大营内的女真将士则面如土灰,似是收到了灭亡的宣判,倒是死得心折口服。只待仁至义尽的阿布卡赫赫大手一挥……
事情竟然就这么逆转了?
“豆,那你这是何意?”阿骨打却不敢乘胜追击,以防阿布卡赫赫恼羞成怒,立时又换成了委曲模样,手指着五千雄师——他们都是来打酱油的吗?
“既然如此,粘罕向你表功,你又将如何措置粘罕?”
“这五千人马是如何回事?你是不是事前预感,并且做好筹办,单等着粘罕这个傻瓜入彀,给你这个借口?乃至是你用心给了粘罕机遇,勾引粘罕中计?”阿骨打说得在情在理,固然满是主观揣测——谁晓得你是不是垂钓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