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艮面色安静,后背却满是汗,明天这温泉算是白泡了。闻言不由似笑非笑地看向兀术和沃淩——见好就收呗,莫非不怕被人砍碎了喂狗吗?
嗯,眸子子转就好办。哥就怕那些眸子子不会转的……
阿布卡赫赫树模在前,兀术当然是亦步亦趋。两排尖牙如剪刀的鳄鱼头,几近擦着马脸落下。那战马再也节制不住,不利的疤脸首级顿时被摔落马下,战马则落荒而逃……
“阿布卡赫赫饶命!是国相大人,是国相派我来的!”
“说说吧,你是谁?哪个族的?”于艮目光温暖,语气淡淡,侧面方向疤脸首级。这个疤脸及其部下,并没有女真族的长辫子,还是说了然一些题目。
呃,蹲着也是不舒畅,于艮就坐在了鳄鱼头上。
看来,女真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阿骨打也尚未完整掌控局势。
“就这么饶了他们?”沃淩竟然舔了舔嘴唇。风太干吗?嘴唇还是挺红的,太红了。
最邪门的是,鳄鱼眼角上竟然另有亮晶晶的眼泪——是懊悔的泪,还是害怕的泪?
于艮还是没有说话,却把目光投向了疤脸首级,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于艮神采不稍动,内心却暗自发苦。这回装逼有点大,只带了一群孩子出来,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原始社会的治安前提实在是差啊!下次必然要记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孩子要放在家里。但是要了亲命了……
沃淩快速地翻译过来,并且对兀术一脸的鄙夷,“阿牟其就是阿玛的阿珲,嗯,父亲的哥哥。”
嗯,哥迟早被这些小兔崽子害死!如果没有你们,哥早就打马跑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叫突离剌,是铁骊族的少酋长。”疤脸首级跪在那边不敢稍动,神采有些颓废,传闻兀术的身份后就更加颓废。不过眸子子也在悄悄地转。
好么,独一内心忐忑背后流汗的,也就是于艮本人了。这时候如果被人一拥而上,乱刀砍做肉泥,哥就是史上最不利的穿越者了。呃,不关穿越甚么事,实在是装逼过分,遭了雷劈……
也就是说,撒改派了这个疤脸来缉捕哥?嗯,这一招釜底抽薪使得好。
呃,坐法不太对,如何成了骑着了?却也不好再挪动,带领不成等闲。嗯,鳄鱼头正在裆下探出来……
“你又是甚么人?”
但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蛟龙吧?
“啊——”
好巧不巧的,疤脸首级落处,正在鳄鱼头跟前。鳄鱼硕果仅存的一只蓝眼睛,貌似是死不瞑目标,紧盯着疤脸首级。嗯,被温迪罕砍坏的眼睛,也算一道伤疤吧。大师是疤脸对疤脸,大眼瞪小眼。
不过骑马久了腿发麻,落地时就不太利索,于艮只好借势蹲下。摔个大马趴可就都雅了,不但是都雅,乃至有生命伤害啊!以是说带领人的形象很首要。
肮脏听话地站了起来,见阿布卡赫赫蹲下,他也蹲下了,脸上忸捏不已,另有忿忿的恨意。也不晓得是对疤脸首级,还是对他的阿牟其。
那战马“唏律律”一声长鸣,前腿弹起,马身后仰,差点把首级掀翻!
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大通,于艮根基上没听懂,但意义差未几体味了。
昂首看时,小娃娃们都是干头净脸,红扑扑的敬爱,身上的装束更是从未见过。不管是天上的孩子,还是人间的孩子,孩子的笑容都是真的——底气从何而来?
于艮转脸看向疤脸首级时,眼睛已经睁大了些——刚才是逆光,有点刺目标说。艾玛,这一铺,哥又赌赢了,的确比遭受鳄鱼还凶恶非常……
疤脸首级好轻易把眼睛从阴惨惨的鳄鱼头上拔出来,谨慎肝“噗噗”地跳,耳朵里却又听到了一群孩子的笑闹讽刺。尼玛你们被一百多人马围着好不好?尼玛你们分分钟被剁成肉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