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后没有对此作出评价,而是又问道:“契丹雄师已经打进河北,方才满城沦陷了吧?不知当如何拒敌?”
这事儿一向闹到傍晚,被从高墙里接出来的赵盛代表天子在宣德门外访问了士子和百姓,并包管打败契丹人,不让百姓的财帛受丧失,百姓这才垂垂散去,但是士子们却以为此时正在国度危急之时,要看着朝廷把事情措置好才气放心,是以仍然堆积在宣德门外。同时,大内钟鼓齐鸣,告急调集群臣上朝议事,李不弃也被皇太后叫了去――皇太后垂帘听政了!
曹皇后仍然面无神采,声音不见一点儿起伏:“现在事急,仆射筹算商讨到甚么时候?并且老身有一事不明,请仆射解惑。群臣商讨另立新君,那么商讨过后,谁来定夺?”
固然殿中放了丙盆,但是韩琦等人都是大汗淋淋。曹皇后抛出了本身的建议以后就不再说话,殿中又一次堕入沉默。但是沉默很快又被突破,皇城司新头子马鸣吉悄无声气走出去小声禀报:“宣德门外上千墨客伏阙,问陛下安危呢。百姓也都要求见陛下御容。”
曹太后自顾自地说:“老身自进宫以来,恪守妇道,从未曾干政。但是本日国事无人做主,又逢如此危急之时,如果再封闭宫禁,过几天,只怕连谋反篡位的流言都要传出去了,只怕天下真的大乱了。”
韩琦说:“都是些不晓事的愚人,他们乞贷与商家,两厢甘心,现在有了胶葛打官司就是,却来惊扰官家,罪不成恕。”
文彦博说:“边僻之地,便是放弃一些也无所谓。”
“……”韩琦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内心一向在骂曹太后老狐狸。把赵盛放出来,并且让赵盛决定谁当天子,这不是纵虎归山,然后与虎谋皮嘛!
这话没人敢接,谁敢承认不但本身死无葬身之地,连儿孙都要玩儿完。殿内一时堕入沉默。
曹皇后毫无神采问道:“文枢密不怕西夏死灰复燃?”
曹太后不紧不慢地持续说:“老身便破一次例,保举先帝三哥儿赵盛为新君,让诸位卿家会商一下。”
枢密使文彦博说:“臣已集结河陕西雄师勤王,雄师不日便至,定能将辽军挡在黄河以北。”
这话说得韩琦等人汗流浃背。这特么是说谁分歧意她的定见,就有谋反之嫌啊。不过在天子人事不知的环境下,宫禁封闭数日,隔断表里,太后又自言做不了主,将来作决定的人真能给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
曹太后却问:“不知河东、陕西有多少粮草储备?雄师东进以后,西夏趁机打击陕西该如何办?辽国如果趁机打击河东路该如何办?”
韩琦感到庞大的危急,但是此时他没有来由回绝。天子现在人事不知,那么作为现在皇家职位最高贵的皇太后调集群臣议事,从礼法上说绝对名正言顺,他没有来由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