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摸出打火石点亮了帐台上的那盏小油灯,细心在帐台高低寻觅起来。
岸边一片稠密的松林,这半夜时分乌黑一片,各种虫声奏鸣着,也有禽兽的嗥息,仿怫是个鬼怪的天下。
“多少你只顾收着,迟早另有滋扰之处,只求蜜斯识了我一片感激之心。”
宋慈搜索半日,哪见苏绣图的影儿?正觉懊丧,忽见咋夜楼畅旺翻寻过的那只大衣箱搁在帐台后水牌的上面。
“想来是没找到。见你脸上又有忧色,这宝贝多分是找获得的。”婵娟公然很识事体。
他们摸出了松林,又折回岸边,跳上了舢板,返回河滩船埠。
“婵娟蜜斯,划得快些,我们从速回客店去。等明儿我找到那宝贝,再告你此中详情。”
宋慈正觉腹中雷鸣,不由大喜,道一声谢便狼吞虎咽起来。
这胡思乱想又远了,要知,齐恒山究竟将图匿藏在那边呢?宋慈几次摸索起齐恒山的平常起居和思惟去处。他整日高坐在帐台上与那聊无生趣的钱银帐务厮伴,手眼所及也不过是簿册、帐本、算盘、印戳、朱笔等物。对了,朱笔!戴宁不正式用朱笔在舆图上勾画去十里铺的山路么,舆图例常放在帐台上,他房间内不会另有朱笔。
婵娟抿嘴一笑,接了银子,收起杯箸、木盘,袅袅出了客房,又转头道:“老爷,莫忘了我婵娟便是了。”
宋慈、婵娟登陆,赶快摸出打火石点亮风灯。松林里地上厚厚积着腐枝败叶,人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宋慈步步留意,细细检察,尽力想发明一二个树洞或朽烂的桠权。但是这里的松树情势非常划一,也无病害,又几近长得普通凹凸粗细。倘是齐恒山将苏绣图藏匿在这里,只恐怕今后他本身都无祛寻到。因为这里东南西北都难以辩白,一进得来,不易出得去。且地上厚厚积着腐枝败叶,本日藏过了做了标记,明日却变了形状,不好辨认。
现在他暂可不管宫中阿谁谗谄三公主的歹人是谁,只求尽早寻着苏绣图,赶在三公主回京前奉献上。找到了苏绣图,那歹人必将水落石出,闪现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