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实实不知。”说着,瑞红便翻开了承担。
桂姐一听,说:“好是好,但是瑞红虽说许配海公子,只是尚未过门,谅她一定能去。
“传闻在东邻李妈妈家。”
瑞红哭诉道:“李妈妈,蓝衫鞋袜,奴家全然不知,似这不白之冤,唯天可表,纵是有口,也难分诉。事巳如此,不如一死了之!”
瑞红说到这里,桂姐一步闯进房中,指着瑞红说:“好个贱人,明显本身做下不伦之事,现有衣帽为凭,还说有人谗谄于你。是谁谗谄你?快把他拉将出来,为娘替你作主,如果拉不出来,你休得想活!”说完,将一把菜刀和一根绳索“当啷”一声扔在瑞红脚下,腰肢一扭,恶声恶气地朝地下一指,“高的吊颈矮的下井,硬的钢刀软的绳,你就看着办吧!”言毕,拂袖而去。
“晚了,早叫我赶出去了。”
李妈妈说:“大娘子休要活力,瑞红岂是那种轻贱之人,或是别有原因,待我问来。”说着走进屋里,只见瑞红泣不成声,哭成一个泪人。
郎青却不觉得然把头一摇说:“捉贼捉赃,捉奸要双,虽说你有那衣帽为证,只怕外人说你栽赃谗谄。此举不过是下策。”
她这一唾骂,惹动街坊邻居,府中高低前来围观。
瑞红说:“尽是旧时穿过的,没有可体的了。”
瑞红长叹一声,“唉!明净也罢,不明净也罢,归正这天下之上,没有我立命安身之地。本日之事,难辩难明。晓得的,是有人暗中谗谄于我,不晓得的,倒认定我是做下好事了。”
东邻有个李妈妈,向前问道:“大娘子,你们母女一贯怪好,本日为何动气?”
桂姐却大发雷霆,一角门里,一角门外,指着瑞红破口痛骂:“好贱人,你真是胆小包天,竟敢勾引奸夫,私会内室,欺侮列祖,废弛家声!邱家容不得你这没羞没臊的贱人!”
再说瑞红,自从兄弟身后,经常掩面痛哭,不几日,便肥胖得变了模样,悲悲戚戚,落空了笑容。王点一出走,更使她六神恍忽,没了主心骨。
瑞红赶紧翻开衣柜,见一个承担放在柜里,不觉一怔,顺手拨拉到一边,拣出几件裙衫,“这几件可好?”
李妈妈安慰道:“傻女人,蝼蚁尚且惜命,你怎能如此轻生?你真要死了,岂不落吟不清不白的坏名声吗?”
桂姐一声嘲笑,“敢情是贵重私房吧?”
郎青在外呆了几天以后,这会儿挟着一个这么大的承担,吃紧忙忙来到桂姐房中,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我送瑞红到海家仓去,把承担交给她那未婚的半子海公子,就说她在家不听管束,行动放荡,与人私通,养下这个私生子,请海公子发落,另有她的活路?这就叫借刀杀人。”郎青说罢,凶险地笑了起来。
桂姐对劲地哼了一声说:“治一个黄毛丫头,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接着就把前后颠末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