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身份，就通畅无阻了。
“度牒？”陈朗凝眉。跛子低声道：“想要度牒好办，去义庄。”
义庄收尸，专收知名野尸，也收克死他乡无人收的尸。
“这么惊骇，你逞甚么强。诚恳在家。”杜九言捏了捏儿子的脸，“不要乱跑，等娘把事办好了，我们就能去更多的处所了。”
“一片布料，你见过？”跛子翻开白布，随即暴露一具年青的尸身，除了脖子上勒痕，其他无缺无损。
杜九言正要说话，小萝卜压着颤抖的嗓音，道：“娘啊，我也陪你去。”
杜九言懒得理他，抬脚往义庄去。跛子一愣喊道：“现在去，会被发明。”
“生员？”杜九言迷惑的看着跛子。
一来就找到了？杜九言摊开纸，纸有册页那么大，写了很多字，借着微小的光芒，她读道：“顾家己，镇远府清溪县顾家村，顺天四年生员。”
擦肩而过就能记得别人的布料？跛子悄悄吃惊，看着她。
陈朗是读书人，胆量不大，听跛子如此说就没有客气，点了点头，“行，那我去做饭，关城门前你们出去。”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气不过又白了他一眼。
“好。”杜九言回房换了旧衣服，下午早早吃了饭，就和跛子一起出了邵阳城。
“本来如此。”杜九言内心有了筹算，“路可难走，今晚我去看看。”
杜九言带着小萝卜欢畅的回了家，在门口碰上提着一篮子菜的陈朗，“先生去买菜了？”
“我陪她去，你在家陪小萝卜。”跛子和陈朗道。
天气渐黑，气温比白日低了很多，特别在义庄四周，就感觉冷气飕飕的往身上钻。
跛子跟着畴昔，杜九言走在前面，肥胖的身形仿佛跟着灌木在飞舞，谁能想获得，这个女人前几天还疯疯傻傻，而现在，却成了牙尖嘴利的骗子。
杜九言点头，“明天进城，在城外有一醉酒少年和我擦身而过，就是此人了。”
“我陪你去，”陈朗不放心杜九言一小我，“那边我去过几次，路很熟谙。”
杜九言朝他篮子里看了看，都是蔬菜，她蹙眉道：“我再给先生点钱，买菜的时候能够买点肉。”
“扯远了啊。”钱道安忿忿不平，“我是讼师又不是县太爷，我断甚么案。”
杜九言转头，悠悠扫了眼他的腿，“你的腿是因为嘴欠，被人揍瘸的吧。”
隔着几十尺的间隔，杜九言就闻到浓烈的药草味，她捂着鼻子悄悄进了内里。
或浮肿腐臭、或干瘪得像骷髅，或泡发得跟白面馒头一样。
“明天吃了，明天能免则免。”陈朗含笑道：“大师能吃饱已经足矣，肉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