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云大师道：“幸亏我之前在宫中跟从元祐皇后时，伺弄过几天花草，识得水玉簪，再请晓得的人来看过才知断肠草，这才没出甚么不对。”
这独手老尼姑走提了瓦罐走了过来，也不说话，她先把瓦罐放在地上，把瓦罐上面的一个大碗轻放在方进石面前的破桌上，然后筹办把瓦罐里热茶倒进这大碗中，只是她独手，要倒这热水实在有些难度，方进石从速的站起来道：“我来倒。”
这个老尼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极是肥胖，身上僧衣沾满了干枝草屑，脸上似有烟熏之色，看模样方才就在烧火，她的左手残破，左袖空空的缠在腰间，方进石顿时想起，这个老尼他前次来这澄云寺也是见过，他下山时正遇这老尼担水上山，他还向了这老尼讨了些水喝。
但是这少女这方面好似技艺高深，如果她方才的蹴鞠在徐王府的场中，喝采声绝比高宠蹴出来一个风empty流眼要清脆的多了。
方进石帮这独手老尼把瓦罐和大碗放好，这独手老尼成心偶然的问了句：“这位公子是一小我来的么？”方进石道：“不是，另有一名朋友一起，他临时在别处有些事情要办。”这老尼哦了一声，再未几话，提了瓦罐渐渐的顺了原路归去了。
高宠伸手将这鞠球接住，这少女还是背对着高宠，说道：“你看我这蹴鞠技艺，能上的场么？”她从高宠到来，从未转头望过半眼，但是最后这一蹴，倒是方向极准，高宠看她方才的一起演出，套路纯熟至极，涓滴不弱于常日在场中和他一起蹴鞠的一些妙手，而她这些花式把戏行动，更是高宠头痛不肯下苦功去练习的，也是多次遭到徐王爷赵棣叱骂的。
观云大师领了两人穿过偏殿前庭，却并没有再往前面走，而是从墙边的一个小门出去，到了寺外后山的一处高山。
那独手老尼笑笑摇了点头并不说话，方进石谨慎的品了一口道：“些许有些江南金眉茶的味道。”那独手老尼道：“恰是金眉。”
耳畔听得“叭”的一声轻响，好似树枝折断的声音，跟着林中有沙沙的声音，好似有人走动，高宠不肯多事，更别说这是尼姑寺院，更不能乱跑乱动，他也并不在乎，但是厥后听到“呯”的一声撞击声，好似甚么东西撞在树干上，这声音高宠再也熟谙不过了，是鞠球的声音。
方进石四下看看，感觉无聊，这破桌烂凳中间有一个一样陈旧的小低木柜，内里放着几本佛经，想是这里的尼姑到这里歇息时，也会信手拿来读读，不过这些佛经对于方进石来讲，一点也没有吸引力，他坐在这木凳上歇息了一会儿，听得不远处脚步声，一个老尼姑手提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瓦罐渐渐向他走来，看模样是那观云大师让她送茶水来了。
方进石听她竟然是从宫中出来的，多少有些出乎料想，不过柔福帝姬认得她，专门给她送花草，想到这点，她之前呆过皇城也就不奇特了，方进石道：“大师，莫非你不思疑是有人用心害你来着？”
高宠再也忍不住猎奇之心，莫非说这尼姑寺中也有人蹴鞠不成？这里山林以内也不算是甚么隐蔽的处所，高宠就顺了通往林中的那条巷子，走了三四十步，在两棵大松树的空位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真的正在蹴鞠。
这里好似这澄云寺的后花圃普通，前面给全部澄云寺挡住了，前面又是断崖峭壁，只要一片空位，不从澄云寺穿过来绝无能够达到这里的，这高山种了很多松柏，此时已经栽种不知多少年了，树干甚是粗实，山上酷寒，白雪很多还没有熔化，此时固然是好天，但是站在这里，山风吹过仍然有些寒意。